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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黑色巨大翅膀,遮住了月光的皎洁和点点星光,阴云密布。
“白鳍豚,小心点儿。”秦邵璿拍了拍白一腾的肩膀,一种信任的力量。
“放心吧,邵璿,这次我不把海东平这只老狐狸的尾巴揪出来,我就他妈的不姓白!”白一腾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邵璿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白一腾转身上了车,殷苍油门一踩,朝着郊外呼啸冲去,目送着悍马远去的车影,秦邵璿回过头来,凝看着神情落寞的丰泽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泽年,明天把我那张红利卡上的钱全部取出来,交给老爷子,让他给霍华琳,把秦晋阳受贿的钱全部退回去。”
丰泽年翕了翕鼻子,“邵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要不,让我陪你,好不好?!”知道秦老大是个桀骜不训说一不二的主儿,可还是想争取一下。
秦邵璿笑得自信满满,“泽年,我今晚去海东平的家,又不是去吃饭喝酒,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人多不好,容易暴露目标。
说着,打开车门,从车的座位上拿出一件衬衣和一条领带,大言不惭地说道,“借花献佛,送给你!”本来打算扔了,但那样太铺张浪费了,反正丰泽年和海飞宇的身形差不多,就厉行节约了。
丰泽年接住后,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借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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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在空中弥漫着,眼前的树木被模模糊糊地抹上了一层绿色的薄雾,窗外的一切被蔼烟似的水气笼罩,象是一幅晕淡迷蒙的水彩画。
秦老爷子站在窗前呆看着这柔美如梦的世界,却没有任何东西进入他的眼中,清凉的雨丝飘进敞开的窗户,轻打在他的脸上,他像刚从梦中清醒一样愣了一下,才渐渐抓回了自己的神智。
一双沧桑的眼眸里,蕴着血丝,证明老爷子昨晚没有睡好。
昨天,霍华琳为了秦晋阳的事,非要老爷子出面,可秉公办事清正廉洁的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导致霍华琳愤怒地甩门而去。
整个晚上,乃至一大清早,老爷子的思绪纠结得厉害,霍华琳的那番话,依旧萦绕在他的耳际。
‘如果是秦邵璿的孩子出了事,您会坐视不管吗?’
‘这二十多年来,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表面上喜欢邵然,但你的内心深处,却是疼爱的邵璿多一些。’
‘我就不明白,同样是怀孩子,你的反响却大不相同,哪怕夏天是晋阳的前妻,只因为她怀了邵璿的孩子,你都可以网开一面,接受她,怜惜她;可为什么那个彭佳美怀了晋阳的孩子,你却不近人情让她出了意外,流掉孩子不说,还成了一个植物人!’
说到这里,不管老爷子如何争辩,他没有对彭佳美做那种残忍的事情,可霍华琳就是不相信!
‘我都要怀疑,邵然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秦老爷子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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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霍华琳焦躁的来来回回在秦晋阳家里的客厅里走动着,双手紧紧拽着手机,在衡量利弊之后,还是拨通了丈夫秦邵然的电话。
她担心老爷子来个恶人先告状,先她一步给邵然打电话控诉她的不是。
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邵然,晋阳出了事,你不活动关系不说,也不来t市看看?!”一开口,就是压低声音的呵斥与责备。
秦邵然顿了顿,才淡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个时候出面不好,全国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到底是你的官位重要,还是儿子重要?”霍华琳赌气般的问道。
秦邵然一阵沉默后,“真是不可理喻!”
“我怎么就不可理喻?我为我的儿子,难道有错吗?”霍华琳隐忍的抽泣声,她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脆弱。
俗话说,丈夫是她的现在,儿子是她的未来。
现在,她已经荣华富贵了,所以,她要确保她的未来更加精彩纷呈!最重要的,她的儿子秦晋阳绝对不能比夏天过的差,不然,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