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海上,一只由三艘配有重型加农炮的巨型北海帆船船队浩浩荡荡驶过英吉利海峡,滚滚海浪击碎在沿岸陡峭的石壁上,开出一朵朵雪白的花。海风伴着巨大的潮汐,千百年来,周而复始,见证着大航海时代的倥偬与辉煌。

海鸥发出尖锐的叫声,盘旋在帆船驶过的航道上空,找寻海水上泛而出的浮游生物,它们也许是航海家们笑傲风浪最好的伴侣。

船队的领航者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银发男人,此刻他正微微伫立在船头,抚摸着象征队伍名称的浪花形状的船首像,爽朗的海风送去大自然最为亲切的抚慰,眼前的粼粼波光泛着金色,倒映在蓝色的眼眸中,人与这自然的风光便交映成辉。

“船长,你叫我!”一个黑发少女气喘吁吁的快步从船舱里跑过来,打破宁静。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谈话吗?”伯格斯统转身用审视的眼神看向不明所以的克里斯汀娜。

“船长的脑子不会被海风吹傻了吧?”少女显然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自觉性,“船上不是还没打仗吗?我有必要去冲锋陷阵来执行公务吗?”

“哦?是吗?”伯格斯统收起脸上仅有的一点儿柔和,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少女的黑眼睛,“今天已经有五个水手因为旷工被处罚了,他们全都是你接待的恩客,你不想对此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值得解释的?那是她们的事情!”克里斯汀娜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船长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因为我积极开展交友业务,船上那帮水手早就不满你这一段时间在整个北海之间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的数次往返了!”

“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你的关照了!”伯格斯统反唇相讥,脸上却是不容置喙的严肃表情,“你把妓院开到船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真的以为我会这样一直纵容下去吗?到时候把船上的水手弄得一身脏病,是不是我还要大发善心给你们医治?”

“呵呵呵……”克里斯汀娜挤出花朵一般灿烂的假笑,双手摇着伯格斯统的胳膊,半是央求半是买痴道,“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如果船长不喜欢,咱们二八分账如何?”见伯格斯统没反应,“要不就三七?”对方脸上的表情依旧纹丝未动。

“难道你要四六?船长你好贪心啊!啊?这也不行,船长……五五分账的话……人家真的吃不消的!”克里斯汀娜察言观色,怎奈伯格斯统喜怒不形于色。

“要不然……要不然连我自己一块儿附赠吧!这个业务那帮汉子开出十个金币一晚,我可都没答应哦!”

“走开!”伯格斯统被她胡搅蛮缠的聒噪弄得有些不耐烦,所幸甩掉她抓着自己胳膊的双手,留露出轻蔑的不屑,冷冷的说,“你自己喜欢当婊-子,我还嫌你脏呢!”

克里斯汀娜痴痴的望着船长离去的背影,一种深深的失落迎上心头。对于从小忍饥挨饿的她来说,尊严与感情都是可以拿来兑换的东西,她早就不在意这些的价值,只是被伯格斯统这样的讥讽,突然让她觉得很受伤,尘封已久的内心,似乎有了微小的悸动。

近来欧洲几个大国接二连三的资产阶级革命把北海的海面搅的不再宁静,各色海盗和打着商队旗号的黑船也跑到这里从事打家劫舍的勾当,于是一时之间克里斯汀娜也跟着忙碌起来。

两军开战,火炮总是在所难免,可碰到潮湿的雨季,拼刺刀才是王道。

只听隆隆炮火声中,包着红色头巾,穿着短靴马裤的吉普赛少女,抓着桅杆上的缰绳纵身从瞭望台上跳下,身手灵活的穿行在各色魁梧的汉子之中,时而挥刀猛砍,时而转身快闪,伴随着飞溅而来的鲜血,一个个只有蛮力不懂技巧的彪形大汉应声倒地。

“小妞,身手不错嘛!”敌对方的冲锋队长挑衅杀红了双眼的克里斯汀娜显然是不明智的,他抄起鲜血淋漓的刺刀,朝着少女的腹部就是一刺。

克里斯汀娜向右一躲的同时,抓住对方握刀的双手向前一送,对方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你可不怎么样哦!”克里斯汀娜调皮的向他吐吐舌头,仿佛自己正做着有趣的游戏而非拼杀。

那汉子调整底盘重新站稳,朝着克里斯汀娜身上又是重重的一下子。

“你们这帮臭男人,除了会使用蛮力,就没什么新鲜花样了吗?”少女灵活的弯下柔软的细腰,刀锋与她那小巧的鼻子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便会碰触。一阵刺刀挥来的微风飘过,碰到刀尖的头巾松散开,一头乌黑的秀发便随着那刀风飞舞蹈。

“混蛋!陪我头巾!”克里斯汀娜眼见自己的财务被损坏,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猩红的鲜血,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踩着还没回过神的冲锋队长的肩膀,朝着他的脖子就是迅雷不及眼耳的一刀,喉管上的动脉像呲水枪似的喷出如柱的殷红,不多时一个壮硕的身体便重重的磕在甲板上。

“不自量力!”克里斯汀娜拾起掉在地上、被刺刀挑破的头巾,还不忘走到冲锋队长身边一把耗过他系在脖子上的满是杂质金链子,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笑脸,美滋滋的跟坐在船长室伯格斯统大喊道:“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五个,船长待会儿怎么犒劳我啊!”

众人见提着大刀的克里斯汀娜身边倒成血泊的尸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冲锋队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妙龄少女解决掉,早就吓得丢盔弃甲,四下作鸟兽散。于是此战告捷,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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