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周后伯格斯统率领着由八艘战列舰、十艘巨型阿拉伯帆船和上万名整装待发的水手组成的武装力量浩浩荡荡杀向斯德哥尔摩,每艘战列舰都安装了五百门加农炮,火力之强劲、威力之迅猛就如同成千上万只脱笼的狮子,咆哮着发出震天怒喊。
波罗的海的海面上,是黑压压的一片。
炮火的巨响在天空中炸开,将整张天幕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雷霆般的冲天火光如启明星般将整座城市点亮。海湾上升起百尺来高的火柱,一时间气吞万里山河。
然而,只是简单的示威了一小下,炮火便偃旗息鼓了。
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小试牛刀,已经足够引起城中百姓和官员的恐慌。前来打探情报的卫队还没看清楚形势,已经被正气壮山河的场景惊得六神无主。他们飞也似的跑回去添油加醋的诉说对方来势汹汹,把他们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主子们吓的如坐针毡。
伯格斯统的示威计划起了作用,当天的庭审并没有如期举行。庭审被推到了明天,这次的庭审是故意杀人案的最后一次开庭,这次的庭审意义非凡,因为法院会当庭宣判。
炮火声戛然而止,周围突然静谧下来,那间小小的副官室因为久无人居住而流露出一种寂寞而悲伤的气息。
此时,伯格斯统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约翰那张整洁的单人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渐渐黯淡下去。季节的轮回是不受人心的影响的,在他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时光悄然流逝,盛夏已经到来了。
他注意到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夕阳的光晕下闪闪发亮。他俯□去,把它捡起来,拿在手里。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是一块怀表。也许是某次他们在单人床上做-爱的时候,约翰从身上掉下来,被遗忘在了那里。之后约翰也没有提起过他的怀表丢了。他们两人都太忙,没有时间留心这些细小的琐事。
他看着那块怀表。它的时针仍然在走动。那是一块很好的怀表,即使掉到了地上,表面也没有丝毫的磨损。在这间小小的,安静的副官室里,它发出的滴答声是唯一的声响。伯格斯统把那块小小的,冰冷的金属块握在手心里,然后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他握着那块怀表,无声地哭泣起来。
那天晚上,伯格斯统独自坐在副官室的沙发上。窗外,夜色深沉透明,天空闪着黛蓝色的光。他以为自己会失眠。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睡着了,但是他错了。他太累了,他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睡觉了。一阵软绵无力的困倦包裹住了他,他将自己在沙发上蜷缩起来,很快便睡着了。 伯格斯统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瑞典的政坛大佬们已经炸开了锅。
政界大佬们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向伯格斯统服软,约翰仍旧扣留在他们手里,要杀要剐也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只要握着这张王牌,他们相信伯格斯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利用这段时间积极准备粮草兵马,已做好开战的准备。
然而,第二天早晨七点不到,伯格斯统就收到了当局的来信,信上说如果伯格斯统有胆子,可以出席今天的庭审现场。
他看着那封信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然后他意识到,法院也许已经做出最终裁决了。这太快了,他心想,自己到达斯德哥尔摩还不到24个小时。
胃部再次因为紧张而绞痛起来,有两、三秒的时间,他几乎不能呼吸。他不知道法院如此之快地做出决定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更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从表面上看,他依然是那个人人敬仰的海军元帅,只是不情愿被卷入了下属的杀人案里。
但背后的龙潭虎穴可想而知,他是否应该单刀赴会?
他缓缓睁开湖蓝色的双眸,意志坚定的告诫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瑞典当局还是要顾及形象,不敢贸然动手的。
他匆匆地穿上衣服,下了船。他看到迈克的马车已经停了在码头。
“船长。”霍华德从马车里钻出来,“虽然有保镖跟着,但我不认为你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自己一个人去法院。”
伯格斯统机械地走进法院大楼,当他向旁听席走去的时候,他几乎是麻木地注意到旁听席上已经挤满了人,站在座位旁边的人们一直堆到墙根,就连法庭外的走廊也站满了人。
然后他看到了约翰,他没有带手铐,背对着自己坐在被告人席位上,身旁是两个持枪鹤立的法警。约翰显然没有看到伯格斯统来到这里,他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留给伯格斯统一个挺拔的背影。
突然之间,伯格斯统平静下来。无论法官做出什么样的裁决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论什么结果,都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他轻轻地说道,仿佛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
经过了简单的程序,公诉人开始继续进行指控。
“虽然你对自己的故意杀人行为供认不会,但作为检方,我有必要知道你真正的杀人动机。”检察官如是问。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纯属死人恩怨!”约翰缓缓开口,“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人的所作所为,与任何人都无关!”
“是吗?包括海军元帅伯格斯统?”
“是的,事发的时候他在法国马赛。”当听到伯格斯统的名字时,约翰的心脏开始加速跳跃。
“可是根据警察局那边的调查,有人在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