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舒心的晚餐与鸡飞狗跳的船队罪孽清洗仪式之后,现在可以让我们来看看,距离狡猾的中二少年雷欧萨,凯撒的船队到底被拉下了多远的距离?
科学数据表明,雷欧萨这次所使用的船只——也就是那艘三桅改用商船,在顺风的情况下,速度可以达到八节的逆天高速,而不幸的是,拖家带口的怒风号船队平均速度只有六点五。换句话来说,如果这场西南方向的风不停,就算怒风号马力全开,也只是距离雷欧萨的船队越来越远而已。
但是如果逆风的情况下,三桅船的缺点就很容易可以暴露出来——因为这种船只刻意追求速度,所以它的龙骨和整个船只的构建都选用相比之下比较轻薄、贵重的木质材料,一旦遇上逆风有大浪的天气,为了确保有效的使用寿命,三桅船必须立刻大幅度降速然后倚靠其他大型船只才能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依旧在刮西南风。”麦加尔合上资料,面无表情地说,“天亮了,船长。”
坐在办公桌身后面的男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从卡利亚里到阿尔及尔正常船队需要四天时间,我们要在他们到达码头之前赶上他们。”
“请不要提出任性的要求,船长,”麦加尔跟着打了一个呵欠,将手中的资料扔到大狗鼻子底下,“我是海象员,只会告诉你现在窗外刮得什么风,但是不能呼风唤雨还真是对不起啊船长。”
凯撒温和地说:“没关系,反正托你的福,我未来几个月都不用付你工钱,这么一想,我忽然就不想追究你的各种缺陷了。”
麦加尔:“………………”
仿佛没有看见可怜的海象员满脸纠结的表情,船长大人径自推开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顶层甲板上。耳边,海鸥清脆的鸣叫和船只破浪前行的浪花声声声入耳,盯着航海图企图寻找一条近路未果的男人一夜未合眼,在船员们开早餐的吆喝声中,他疲惫地活动了下筋骨,决定早餐之后就去补眠,然后……
“船长!大事不妙了船长!”
凯撒:“………………”
麦加尔:“船长,有人在叫你,他说大事不妙了呢。”
凯撒:“把你脸上的幸灾乐祸收起来,变态渔夫——知道什么叫奴隶吗?字面意思就是,我不睡,你也休想合眼。”
一句话带你体验从天堂到地狱。
于是当某个基层船员蹬蹬蹬连滚带爬地跑上顶层甲板时,等待他的是俩张怨气冲天的死人脸。
“说。”
缺少睡眠导致心情不太美妙的船长大人言简意赅。
“今天早上值班人员到底下货仓拿东西的时候,发现货仓进水了——十八袋面粉泡了水不能用了,而且那个漏洞似乎越来越大,看上去像是人为破坏的!船工说要修补必须立刻停船,他们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
凯撒皱起眉:“而且什么?一次性把话说完。”
“而且破洞的地方是昨天发现杰克他婆娘的地方。”通风报信的船员说完之后立刻闭嘴,一个劲儿地用小眼睛去瞟凯撒的脸色。
麦加尔:“……”
命题:论一个孕妇的破坏力_(:3)∠)_。
令人意外地,闻言凯撒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沉默片刻后举步走回船舱内,麦加尔和那个倒霉的船员对视一眼,屁颠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船舱内,船长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小型沙漏——和挂在凯撒和雷克俩人主船旗杆上面的那个沙漏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十几倍而已,在缺乏计时器的年代,作为最好的计时工具,每当这个精巧的沙漏中白色细沙完全走完,就代表一个小时已经过去。
修长的指尖将沙漏拿起来,放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舱内气压越来越低,就在麦加尔认真考虑要不要尿遁时,男人低沉的嗓音才缓缓响起——
“杰克呢?”
“五分钟前雷克老大让人绑好开始行刑了。”
通信船员的话刚落,麦加尔立刻眼疾手快地一把从凯撒手中抢过那个沙漏,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面上。
手中一空的男人一愣,抬头挑眉:“发什么疯?”
麦加尔:“计时。说好了行刑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多一分一秒都不行。”
听了麦加尔的话,男人不怒反笑,冷哼一声沉声道:“别说一分一秒,我现在就想让他再给我多泡上个二十四小时——传令下去,停船修补,把杰克给我拉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
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杰克被从船底重新拉上来扔到凯撒脚边时,他刚刚在船底走了一个来回——这似乎已经够他受的了,鲜血顺着他被船下钉子碎片划破的背部一路混着海水流成了一股小溪,染红了周围的一小片甲板,他喘息着剧烈咳嗽,看上去是被海水呛了个够本。
杰克的狼狈没有让凯撒的心情稍稍好一些。
站在可恶的西南风中,远处是跑得连屁股都摸不着的雷欧萨,脚底下是雷欧萨放下的小奸细和他挖出来的大窟窿——此时此刻,男人的心情恶劣得简直想把那个难缠可恨的红毛死矮子拆了喝血吃肉。
皮靴动了动,用脚尖抬起杰克的下巴,船长大人皱着眉脸上写满了“老子耐心缺乏”,问道:“雷欧萨给了你多少钱?”
令人惊讶的,杰克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
他虚弱地喘息着,眼睛疲劳地看了一眼四周,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凯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