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点对他不好?她还真有脸皮这样问,要不是她这傻娘们,不听他的话,满天下张扬他的病能治好,使得坏人再次瞄上他,他能中毒吗?另外,她前几天是怎么跟他保证的,再不对他发脾气,好好对她,结果呢?扑到他怀里,腻歪了一会,说了一堆甜言蜜语,等第二天,就恢复本性了,对他呼来喝去,动辄训斥,尖酸刻薄的样子一点没变。郁枫别开脸,道:“我不想见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出去!”
她难过的咬住嘴唇,身子抖了抖,低声叹道:“你不想见我,那么你让我去哪里呢?我爹来了,我和他也闹僵了。公婆也都怪我,老太太那边也正糟心,你让我在这里,我能去哪儿呢?”
“……”又打算跟他装可怜么?郁枫不吭气,静观其变。
“郁坪、郁城和郁栋,能得罪的都让我得罪了一个遍。素云虽然没直说,但她两个哥哥都和我起了纠葛,她自然是向着亲人的,内心定要怪我……”采筝靠着床柱,怔怔出神:“现在你也怪我,我究竟错在哪里了,怎么人人都怪我。”
郁枫道:“你刻薄,好多人都说你刻薄。”
她惨然一笑:“……你怎么想?”
他眯起眼睛,凑近她:“你不仅刻薄,还傻。”
“啊?我哪里傻?”
“你嫁给我这个傻子,你说你傻不傻?”
采筝与每天不同,想了想,微笑道:“大概吧,我要是精明也不能喜欢你。”顿了顿,又道:“其实别人怎么看我,全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我好,可现在……你也这样讨厌我,我该怎么办?”说完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郁枫发现自己的很容易心软,颜采筝整日里张牙舞爪,对他呼来喝去的,他一肚子的不满。可等她一旦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柔弱,就会把他的不满击的粉碎,叫他心疼。
“……”
采筝声音极低,自喃一般的:“……我想为你好,但如果我做错了,你要知道,那不是我本意。”
他烦躁的抓了抓额头,他觉得她再可怜兮兮的说下去,他就要缴械投降,搂着她,安慰她了。此时不知为何,心里想的都是她的好,她愿意嫁给自己这个傻子,愿意为自己得罪别人,她一个女儿家,的确处处不容易。这么一想,郁枫又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愈发瞧着妻子楚楚可怜了。
“……我这么不好……你不想要我了,我不怪你……是我不贤惠,又蠢又笨,照顾不好你。”她深吸一口气,低头无奈的道。
“谁说的,我想要你。”投降了,没办法继续跟她闹脾气了。他才一说完,采筝就抬起雾眼蒙蒙的眸子,哽咽道:“真的吗?”
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抛到爪哇国去了。郁枫楼过妻子,道:“真的。”
采筝扑到他怀里,一半撒娇一半埋怨的道:“那你干嘛气我,我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就像她说的,她在府里树敌颇多,现在公婆也开始对她有微词了。如果他这个做丈夫的此时再给她气受,她的确太惨了。
他和妻子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了,对他来说,太危险,对妻子来说,太闹心。周旋在各个亲戚间,每日争吵算计,还要受自己母亲和父亲的训斥,未免太苦了。
“采筝……咱们走吧……”郁枫晃了晃妻子:“离开这里。”
“啊?去哪里?”丈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许多年了,去趟自己家,婆婆都要派人跟着,还能允许他分家单独过不成。
“……我想去京郊的湛明山庄……小时候去过,那可好玩了。”他俯身在采筝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咱们俩,谁也不带。”
采筝迟疑片刻,遂咧嘴笑道:“好啊。”倘若庄咏茗说的是真的,下毒的人在府内,那么离开这里,让对方无计可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郁枫马上又颓丧了:“我怕母亲不许。”
不出意外,严夫人必然是一百个不同意。她凝眉思忖了一会,捧着丈夫的脸,信心十足的道:“这不难,你想做什么,哪次没做成?闹,你使劲闹,母亲被你作的没了耐性,便会就范了。”
“啊?”郁枫摆出发难的样子:“怎么闹?”
“你当初为了娶我,是如何闹的?这一次,你就照那个样子来!”
“好吧……”又得装傻了。
其实让婆婆答应去他们去湛明山庄,只要说出庄咏茗的猜测,让严夫人知道,府里有人想害郁枫,她就同意让儿子暂时搬出去的。可是采筝已经没法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郁枫的母亲。况且庄咏茗的话,实在不足为信,他人在大牢里,自然会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解,甚至会诬陷他人。没有真凭实据,她颜采筝就跟婆婆说家里有人对郁枫下毒,说不定,婆婆会以为她疯了。
郁枫见妻子愣神,用鼻尖蹭她的脸颊:“在想什么?都不看我?”
“我啊,在想。”她拱在他怀里,很幸福的憧憬道:“去了山庄,就咱们两个人,没有烦人的兄弟叔嫂们,得多逍遥自在啊。”
“那、那你到山庄,是不是就有空给我生儿子了?”
采筝扑哧一笑,打了他一下:“讨厌,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她就从悲伤的掉眼泪,到高兴的眉飞色舞了。
他好像又被她给骗了。
光靠口头保证,她永远不会变成贤妻良母。郁枫负气的想,如果对丈夫虚情假意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