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筝再想闹腾,也闹不起来。眼睛蒙起一层水雾,转过身去,背对他。
郁枫不解,泥猴似的上了岸,拿那朵荷花撩她的脸颊:“喂——喂——不喜欢?”
“喜欢又能怎么样,等我生了孩子,你还不是要纳妾冷落我。”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啊?”
“我这么不好,刁钻刻薄,顶撞公婆,还和别的男人私下见面。又做下许多糊涂的错事,你不嫌弃我,我都嫌弃我自己了。”自从郁枫醒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早就厌烦她了,离开她是迟早的事。
郁枫很大度的道:“以后别做就好了,走吧,咱们回去。”又拿那荷花逗她:“我给你摘来了,你好歹笑一笑吧。”
她咬唇:“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法凑合的。”采筝颓丧的垂着头,越想越心焦。这时,郁枫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她一边烦躁的回头一边道:“干什么?”才一回头,就被他紧紧抱住,搂在怀里深吻,她开始还挣扎,呜呜的打他,渐渐的身子软下来,由着他吻了。
郁枫吻的嘴巴都麻了,才在她耳畔道:“采筝,我爱你,从没想过离开你,你不用这么害怕。”
一语中的。没错,她害怕,她不安,因为除了孩子之外,她觉得自己没有半点能留住丈夫,坐稳叶家四少奶奶的资格。当初他傻乎乎的,她只要生下孩子,这辈子稳稳当当的过完这辈子,但他现在恢复正常了,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如果他讨厌她,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从她种种恶行来看,他讨厌她,合情合理。跟丫鬟争风吃醋,甚至间接害死了他的兄弟。
“骗人!”她满脸通红,仍认死理。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喜欢你,你这辈子别想跑了。”郁枫把刚才摘的荷花塞给她:“定情信物,拿着!”
“……”
他笑嘻嘻的硬塞给她:“好媳妇,快拿着。”采筝抵不过,心里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明明不想信他的话,但是招架不住他的‘哄骗’,半推半就的拿了。
郁枫便在她脸蛋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赞叹道:“我家采筝,真听话。”
“别冒傻气了!”瞧他又学小傻子的模样,她愠怒道。
他赶紧害怕的向后躲了躲,哼哼唧唧的道:“你真凶,晚上不疼你了。”
简直是顶风作案,不让他学,他偏学,采筝拿那荷花打他:“瞧你那傻样儿。”郁枫接住她的手腕,揉着她的手背,傻乎乎的问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学傻子上瘾了吧!”她羞愤的推他:“谁稀罕你。”
“喜欢我吧,你看我多好啊。”他扯着她的胳膊晃荡。采筝道:“别晃了,快放开我。”郁枫嘟嘴:“亲我一下,就放开你。”
正因为知道他是装的,才显出他的可恶来,采筝想逃,却被他给拽了回来,她无奈,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去印了一下,郁枫大喜:“好媳妇,我也喜欢你,咱俩一定得白头到老。”
采筝哼道:“说得好听。”
他不乐意了,缠着她道:“白头到老,白头到老,快点承诺,快点。”
“别闹——”她跺脚:“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难道你现在没生气吗?”郁枫不听话,继续傻乎乎的缠她:“快点承诺,快点,快点、快点……”
她服了他了:“好好好,别念叨了,白头到老。”
他这才满意的点头,笑道:“嗯。”
采筝严肃的警告他:“你再学傻子,我决不饶你。”
他敛去笑容,很失望看她,然后咬着指尖,傻乎乎的哼唧道:“一点也不行吗?”
采筝拿他没办法,一跺脚,撇下他,急急走在前面。
郁枫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哄道:“好了,好了,我乖,我不学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都听你的。”采筝白他一眼:“就嘴巴甜。”
他皱眉:“甜吗?要不然你再尝尝。”说着扳过她的脸,就要吻她:“快尝尝,然后告诉我甜不甜。”
“……”采筝到底脸皮薄,面对丈夫的调戏,无能为力:“甜,快放开我。”
郁枫得寸进尺,笑道:“甜的话,再亲一个吧。”
终于采筝忍无可忍,狠狠的拧了他一下,小步跑了。
他则捂着脸,坚定了一个想法,哄媳妇,撒泼耍赖,十分奏效,但要掌握好尺度,不能把人逼急了。
虽然脸上疼了点,但这点小伤算什么,调戏自家娘子就不该怕这点困难。
—
在荷花池闹腾了一番后,采筝虽然对他,表面上看还是冷冰冰的,但郁枫能感觉到,她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有所提防了。眼看要到端午,采筝也差不多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府里派人来问过节事宜,如果合适,像一早说好的那样,老太太要到山庄来过节。
怀孕的事瞒不住了,加上郁枫不停的劝她,采筝只好答应把这件事告诉府里的人。
端午前一日,众人如期而至,老太太才下车,看到好孙子和孙媳妇在石阶下候她。当下心疼的揽过郁枫,上下打量,口中道:“瘦了、瘦了。”再瞧孙媳妇,道:“采筝这丫头,倒是胖了。”
采筝笑的尴尬,老太太这是责怪她,把她的好孙子给饿坏了么。
正说话,采筝看到侯爷和严夫人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忙过去挨个施礼:“请二老安。”
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