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桑菱瞬间沉下去的脸色,亦非尘又凤眸一眯,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已经和濯焰颠鸾倒凤,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亦非尘!”子桑菱顿时大怒。本来还惦记着他在炎黄殿时候救过她,稍稍对他有所改观,却不料此时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子桑菱长剑一起,毫不留情地对着亦非尘斩下。
然而亦非尘依旧根本没有察觉子桑菱的情绪一般:“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说着,袍袖一卷,灵气向着子桑菱奔涌而去。
“对,我和濯焰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子桑菱唇角绽出一抹凉薄的笑:“还是说你到了现在还孤家寡人,所以格外看不得人家琴瑟和鸣?!”
亦非尘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灵气毫不留情地对着子桑菱卷下,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狂怒。她难道真的已经给了濯焰?果真是不知廉耻的女子,连这样的事情都敢拿出来炫耀!
子桑菱修为不及亦非尘,被逼得节节败退,可眸中的依旧燃着火焰,一点儿也不愿意告饶分毫。
这样的表情刺伤了亦非尘,他步步紧逼,灵气已然席卷上了子桑菱的喉咙,嘲讽的话好似从地狱传出:“可惜,你委身于他,他却已经和他的未婚妻双宿双栖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回无涯大陆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死不死心与你何干?”子桑菱毫不畏惧,一双眼睛望着亦非尘:“难道说他不来无涯大陆,我自己不能去上面找他?呵呵,什么未婚妻,当真可笑!”
“你就这么贱,他都和别人走了,你还去主动找他?!”亦非尘只觉得胸腹间满是怒意,甚至让他有些不能呼吸,他的灵气更加狂涌而出,一点一点扼住子桑菱的咽喉:“子桑菱,你还能为他做出什么事情?”
她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和濯焰之间的感情,可是,今日亦非尘的不断挑衅让她反而更想夸张一些。子桑菱轻轻勾唇:“唔,只有你想不到的……”
此话一出,喉咙间蓦然一紧。子桑菱只觉得呼吸越发地困难,心念沟通沧海神塔,便要反击,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是了,之前祭炼神塔消耗了太多精血,虽然这半天多以来已经补充了不少,可是刚刚一旦使出灵气,顿时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便要晕倒。
“老大,要不我出去烧死他!”飞嘟在空间中呼唤子桑菱:“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烧伤他也应该没问题的……”
“呃……”子桑菱正要回答,却感觉到头部一沉,已然晕了过去。
“你……”亦非尘猛地收回灵力,见子桑菱失去束缚真的便要倒在地上,连忙本能似的伸手去接。
“怎么打一下子就晕了?”亦非尘万分困惑,刚刚子桑菱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至于突然便晕倒了吧?想到什么,亦非尘突然脸色一变,对暗处的隐卫道:“速速去给我请一个炼药师来!初级的就好!”中级以上的,他的侍卫是请不到的。
将晕倒的子桑菱抱进她先前住过的房间,亦非尘的手都有些发抖,明明受伤的不是他,他的脸色却比子桑菱还要惨白几分。
那个房间,依旧还是她过去住过几天时的样子。他雇的人每天都会进来打扫,一切也保持着原样。而他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来这个别院小住几天,只是,从未走进过这个房间。
还是上次她离开时,他进来过一次,没有想到,如今再次进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恶劣了几分。
亦非尘将子桑菱放下后,便一个人走到窗前,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没多久,隐卫便真的请来了一名初级炼药师。让隐卫退下,亦非尘带炼药师来到床边,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她是不是……有了?”问出这句话,好似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炼药师一笑,道:“我这便替少宫主夫人诊治!”
见炼药师的手指搭在子桑菱的脉上,亦非尘只觉得短短的几个呼吸功夫竟然比一天还要漫长。
炼药师收了手,抬起头来,眸中的表情有些奇特。
见状,亦非尘心底沉了沉,敛眸道:“你说!”
“少宫主,这位姑娘并没有生孕。”像是有些犹豫,炼药师又道:“而且这位姑娘明明是个处子,又何来生孕一说?”刚才都怪他太鲁莽,便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亦非尘的夫人,如今一看,要不是亦非尘根本不懂夫妻之事,便是人家根本就是救了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只是,刚刚他称呼“少宫主夫人”时,亦非尘为何没有反对?
就好似一颗大石突然落地,心头的拥堵突然间便消失不见,心绪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雀跃,亦非尘凝眸在子桑菱脸上道:“那她为何晕了?”
炼药师道:“这位姑娘近日似乎受过伤,精血流逝十分严重,刚刚可能又动用了灵气,所以一时气血虚弱才晕倒的。我待会儿给少宫主开个方子,按照方子调养,近日里不要让她动用灵气,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谢谢!”亦非尘的目光落在子桑菱脖颈,想到当年他吸了她不少血,她都没有晕倒,而现在怎么会变得这般脆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炼药师写好了方子,便交给了亦非尘的隐卫去找药,而亦非尘依旧留在子桑菱的房间,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为什么,他们一见面便不是吵便是打,就没有一个安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