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烛台那一束束流光踏碎了刹那芳华,映照着所有人的脸……
三夫均有些诧异,若有所思。
“曦儿,你这是做什么?”云幕天不解的问。
“爹爹,你到底交不交解药,你不交,我死给你看!”她手握剑刃直逼心房,吓得云幕天赶忙哄道:“曦儿别闹,不是爹爹不给,是这解药在冥九手中,爹爹没有啊!”
没想到平常乖巧的曦儿会为了这个男人方寸大乱,云幕天绷紧的脸又凝结了几分深沉。
“什么?没有?”曦儿的心瞬间石沉大海,看来求人不如求己。
也罢!好在她还有些医术,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现在为今之计是要暂缓毒性,再作打算。
即便是其它的人不了解这毒性有多厉害,但是一旁的雪无殇已经了然于胸。
这毒不好解,他从来只会制毒而不会解毒,所以他只知这毒药性猛烈,却也没有办法回转。
“曦儿,这毒会传染,你不能碰!”雪无殇不顾旁人,直接来到曦儿身旁,硬是拉她入怀,抱着便要走。
“你给我住手,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放开我!”曦儿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顿时五个血红色的手指印便落在了雪无殇雕刻玉琢般的脸庞上。
“毒蛇,你看好心没好报,你何苦要救她?”碧折颜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笑道。
“夫人,既然这毒无解,还是趁早给他安排好后事才是要紧,哎,又要浪费银子,伤不起啊!”黄亦枫随口说道。
“滚,你才安排后事呢,你全家都安排后事,尼玛的,你们给老子滚!一群没血性的畜生!要不是因为你们,他又怎么会……”
都是她害了他,为了她所谓的承诺,使得他此时油尽灯枯之势,她看着心碎不已。
她猛力的扯开自己与雪无殇之间的距离,将手中已经沉淀好的血清插进冥红的血管里“兔兔,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
“娘子……不要……你们快点拉开娘子……会传染的,好娘子……你乖啊~”冥红痴心未减分毫,颤抖的伸出手,黑色的毒性已经在他雪白的手掌中晕染。
“你说什么胡话,你为了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难道你就把我云曦儿看做是狼心狗肺之人?我就那么冷血,利用完了你之后可以弃之敝屣?还有你们,都给我出去——”
她伸手一指,不顾众人反对,站起身子,“出去——”
“曦儿……”云幕天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云曦儿,怎么说呢,他就是觉得曦儿有点不同,和以前那个吵着他身边缠着他的曦儿不一样?
“得了,这个人早晚是个死,她愿意守着就守着呗,我们回去吧。”碧折颜梨颊微涡,像女子那般笑靥迷人,可是在曦儿眼中荡不起一丝涟漪,这几个人虽然生的比兔兔娇媚,但是心地狠毒,不及兔兔万分之一。
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世界上最狠毒的毒药,荑手纤纤深深的抓着兔兔的手,深情的说道:“倚楼台泪兮兮,七夕独语爱恋伊。不问君可到白头,但求一世无别离。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弃你!”
随着云幕天一起出门的三夫,听到后顿时收稳了脚步,这个女人……
曦儿一见他们都出去了,换来了小婢,先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尔后又吩咐在水中分别放入了:夏枯草、郁金、黄岑、丹参等物,用热水烘托出药性。
她则将从自己体内抽出来的血液用自制的针器输入冥红的体内,此时冥红早就失去了知觉,她心中连五成胜算都没有,但是绝对不能轻易放弃兔兔。
“小婢,把前几日我命你给我收好的刀具拿来!”曦儿边用白色的布条将冥红大腿根处扎紧,边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小婢说道。
“啊……小姐,这,这……”
“还不快去,准备酒精先杀毒!”她沉着冷静的喊道。
“小姐,什么是酒精?那是什么?”小姐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酒精?“小姐,是酒么?”
曦儿一听,恍若失神,对了,这里是天杀的兽国,哪里来的酒精,须臾叫道:“将府中最好的白酒取出,还有,叫厨房的婆子们把蒲公英、鱼腥草、金银花、苦参、紫花地丁等中药用药罐熬好避除渣滓,浸凉后拿过来!”一连串的报出一堆中药名,让小婢措手不及,幸好云府什么草药都有,所以也是现成。
“是,小姐,小婢这就去。”
小婢听从曦儿之命开门做事,门一开,竟发现云幕天和几位姑爷临风而立,面色凝重,却带着几分焦急,尤其是老爷。
“老爷,三位姑爷,我……”小婢回望了一眼房间,急忙又抬脚走去“小婢先告退。”
“瞧瞧,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丑女竟然真的要救人?她行不行啊?”黄亦枫一身明黄色的衣衫,目若星光,讥讽味儿十足,但是心中隐隐觉得这女人定会将冥红治好,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那日眼见曦儿为表嫂引产,做的游刃有余,到让他惊奇。
“只是略微的懂得药理,那毒连他都治不了,就凭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碧折颜双眸翦水迎人滟,fēng_liú万种谈笑着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雪无殇,心疼了吗?还是不甘心嫉妒了?这条毒蛇他比谁都看的清楚,他对那个女人有着别样的情愫,不过,他真的可以守护她?简直可笑!
“你们给我闭嘴!”云幕天一声怒吼,他们并不是怕这个老头,而是他手里攥着他们的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