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凌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晏回不由勾起唇角,他是给司空玥打抱不平的?这几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正愁找不到一个人来杀鸡儆猴,这个姜凌跳出来的正是时候。

晏回故意将脸沉了沉,眼睛不悦的眯起来:“你说本官冷血无情?”

姜凌微微一愣,面前的人周身透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气势,他虽没同晏回说过什么话,但是在他印象里,晏回的脸上总是温润含笑,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今天才敢挺身而出。

此时已经有大臣围观,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官员是姜凌的好友,大着胆子站出来说话:“肃王曾在公堂之上救过御史大人的性命,即使晏御史对肃王爷无意,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该过府探病。”

晏回看了那两名官员一眼,面容又沉了三分,肃然道:“看来是本官失职,区区侍读竟敢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此风若是蔓延,我朝岂不成了蛮夷之邦?”

这番话说出来,场中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不过说两句实话,怎么就以下犯上了?

晏回接着说:“念你等初犯,本官便不重罚了,一会儿你们去午门外每个人领二十个板子。”

周围发出抽气声,三个人全部石化在当场,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少帝登基以来施政一向温和,责打朝臣的事很少发生,而且这次还是御史大夫出面,但是,谁都清楚,御史大夫有惩治朝臣的权力。

晏回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步履从容地走出人群,路过午门外的应卯处作了口头交待,走出皇宫大门,轿夫挑开帘子,晏回正要上轿,身后传来姜凌的叫喊声:“晏回!你滥施刑罚,本官不服!”

晏回转身看去,姜凌等人已被剥去官服摘掉官帽,正被侍卫按在地上,姜凌怒容满面瞪着自己,晏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轿子。

轿夫起轿,片刻后,轿子在御史台门前停落,晏回下轿,走进御史台前堂,很满意地看见几个正在小声议论的官员,看见自己时立刻噤声,看来消息传得挺快。

午后,晏回刚刚翻阅完谢肇送上来的弹劾本章,小寄走到近前小声禀告:“公子,刚收到消息,今晚秦都尉要去朱键府上,为朱府二小姐庆祝生辰。”

晏回眸光微闪,看来秦之遥是迷上了这位朱家小姐,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为了大局着想,今晚必须采取行动了。

然而半个时辰后,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晏回的计划,康弼过来传话:“皇上请晏御史进宫,有要事商议。”

日近黄昏,街上行人渐稀,翠袖招里变得热闹起来,三楼一处清静雅致的房间里暖香缭绕,檀木桌上只点了一盏纱灯,窗扇微开,晚风徐来,粉红色的薄纱床幔柔软地飘展扬起。

穿着紫萝裙的绝色女子,弯下腰为坐在榻上的男子拉开衣裳,白皙紧实的上半身裸露出来,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痴迷,小心地除去缠在男子肩头和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两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女子嘟起樱唇,三天前看过明明已经愈合,谁知一夜之间金创迸发,用帕子轻轻点拭伤口,将金疮药洒在上面。

“玄爷,朱键竟敢派人在北境截杀您,若非程副谷主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难道玄爷就这么轻易饶过他?”

玄鹤抿着唇,面容看起来越发阴翳,并未回答凝烟的话,沉声问:“事情办得怎样了?”

凝烟露出一脸得意的笑:“那个昏君还以为凝烟是处子,昨晚还来找凝烟呢。”凝烟说完,忽然想到她怎么能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暗暗懊恼,拿起绷带为玄鹤缠在伤口上,玉指偶尔触上结实性感的肌肉,芳心止不住跳动,他已经一年多没碰过自己了。

缠完绷带,凝烟已经满脸红霞,杏目偷偷瞟向玄鹤的脸,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他脸上的刀疤,反而觉得这道刀疤让他显得更加有男人味。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即使受了再大的伤也不吭一声。

眼看着玄鹤站起身来,凝烟将玉手搭在玄鹤的胸膛上,娇躯微颤靠向玄鹤,柔媚入骨的声音说:“今晚凝烟服侍爷安歇吧,凝烟一直都在想着爷——”

说话的同时,踮起脚尖,樱桃小口凑近玄鹤的双唇,玄鹤垂帘看一眼绯红色的唇瓣,记忆里那个人的唇也是如此颜色,脑海里闪现出那晚将他压在身下的一幕,心波为之一荡。


状态提示:025 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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