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独坐在篝火旁,想到司空玥有可能误会了自己,心中不免担忧,然而转念一想,他是否误会自己都已不重要,从此他再不想踏入京城。
身后响起脚步声,晏回知是程安没有回头,眼睛依然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程安走到火堆前盘膝坐下,看一眼望着火堆,凝神不语的晏回,眸光闪了闪:“原来传闻是真,你假传谷主的命令是为了救司空玥?”
晏回心中微惊,快速看一眼程安,程安脸上带着了然的表情,原来他已看出来。
程安注视着火堆,又说:“此次司空玥脱险,不日便会班师回朝,到那时谷主便有危险了,你是否也该助谷主一臂之力?”
晏回低声说:“现在国泰民安,玄鹤造反不顺天意不和民心。”
程安闻言,声音不由抬高:“你该知道,这天下本来就是谷主的!”见晏回默然不语,冷笑一声:“公子,你还在为那次醉酒的事记恨谷主?”
晏回抿唇,起身欲走,程安腾地站起身,说道:“那年公子醉酒人事不省,谷主见公子的衣服被酒水打湿,便为公子脱去衣衫,那时谷主也喝醉了,抱着公子睡了一觉,但是并未做——”
“你别说了!”晏回截断程安的话。
程安却不理会晏回的话,语气加重:“即使谷主有何不妥之处,看在他这些年来一心为你,你也不该记他的仇!你扪心自问,谷主待你如何?知道你喜欢字画,不惜重金买来历朝名家书画,你使的画笔砚台,哪一个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如今你大仇得报,便临阵倒戈弃谷主不顾,你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