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御书房时,天色已近黄昏,晏回向皇宫大门径自走去,忽见御河桥上立着一道飘逸威严的白衣身影,晏回心中微微一动。

御河桥上,晏回拱手道:“岳丈大人在等小婿?”

司空玥转过身来,凝重地看一眼晏回,沉声说:“今日的事,晏公子如何解释?”

晏回眨了眨眼睛,似乎对司空玥的问题很困惑,“不知岳丈要小婿解释什么?”

司空玥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此人一年前来到京城,在画馆里以作画为生,后来被昭华看中,若这是机缘巧合,那今日的事该怎样解释?

威严的声音里透出冷意:“晏公子不费吹灰之力,便令慕容羿弃了官,接下来晏公子是不是想跻身朝堂?”

晏回闻言,眼中盛满浓浓的失落:“岳丈竟如此看小婿,小婿既然情场失意,只好到官场碰一碰运气,还望岳丈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朝堂上多多提点。”

司空玥不置可否,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面容莹洁赛雪,明澈的眸光映着斜阳,迸射出瑰丽的光彩,司空玥心中微动,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从心底里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声音变得缓和:“晏公子,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本王不会手软!”说完,飘身离去。

晏回望着司空玥远去的背影,眸光越来越深沉,唇边漾起浅笑。

转过天来,司空睿在早朝上宣布和离之事,又在朝臣的热议声音里,下旨给慕容羿赐婚,临近退朝时,宣布任命晏回为御史大夫,说完威严地目光扫一眼殿上立的群臣,“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连问两声,大殿上鸦雀无声,司空睿眼珠子快要瞪掉地上,御史大夫的职位之所以空缺了近一个月,还不是因为丞相跟肃王两个人意见不合,要么是丞相推荐上来一个人,肃王反对,要么是肃王推荐上来的人丞相反对,总之御史大夫的人选一直悬而未决,怎么今天这两个人的意见统一起来?心中纳罕不已。

晏府

晏回双膝跪地,从康弼手中接过圣旨,然后站起身来,请康弼留下来用茶点,康弼一笑:“多谢晏御史,茶就不喝了,皇宫里还有一堆事,奴才先回去了。”

晏回并不挽留,吩咐小寄奉上赏银,送康弼等人出了晏府,这才回到前堂。

小寄一脸兴奋的抖搂开崭新的官服,心中慨叹,当御史大夫比当郡马有前途得多,公子这是因祸得福,只是心中还是不解,看一眼悠然饮着茶水的晏回,好奇地问:“公子,你在朝中没有人支持,那些大臣为什么没人反对?”

晏回轻笑一声,睨一眼小寄,悠悠说道:“肃王和谭鄂一向不和,朝中的大臣都已经站好了队,只有本公子不偏不倚,刚刚同郡主和离,既不是肃王的人更不是丞相的人,他们争执多日无果,只好退而求其次,由本公子坐收渔利。”

小寄听了不住点头,公子分析得有道理。

一个月后

晏回下朝以后闲来无事,在后院的园子里修剪花枝,这些天来他过得颇为悠闲,除了头两天下了朝去御史台走了个过场,接下来的日子,下朝以后直接回府。

小寄支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心里忍不住泄气,本来以为公子当上御史这么大的官儿,他身为侍从脸上也是有光的,哪曾想公子这么懒,御史台跟皇宫隔街相望,每日下了朝顺道看看都不肯,再这样下去,皇上非得罢了公子的官不可。

“昭华郡主送来喜帖故意给公子难堪,明日昭华郡主大婚,公子不会去吧?”小寄没话找话。

“本公子跟郡主夫妻一场,她有喜事,本公子自然是要到场的。”晏回剪下一条枝杈,说道。

“啊?!”小寄嘴巴张大,公子不是再说笑吧。

“你说,本公子是不是该送上一份大礼?”声音里别有意味。

小寄闻言眼睛一亮,大礼?这么说要有好戏看了,这几年可闷死他了,“公子!需要小寄做什么?”

“去联系玄鹤。”

“好嘞!”小寄兴奋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出了月亮门。

夜幕初降,晏府花厅里灯火明亮,侍从端进来酒菜,摆了整整一张桌,秦之遥低头看一眼丰盛的菜肴,目光再次落在冰雪玉雕般的人身上,今日他穿了一袭冰蓝色绸衣,清水般的目光更衬得纯净无暇,心中快跳了几下,忽然想到,明日是昭华郡主和慕容羿大喜之日。

“晏回,天涯何处无芳草,凡事总要看开些!”

晏回眼皮跳了跳,以拳抵唇咳了一声:“之遥,我们认识一年多了,还从未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杯。”

秦之遥不由微笑:“好,我们今天就痛饮一场!无醉无归!”说完豪迈地举起杯,一饮而尽。

晏回勾唇一笑,为秦之遥夹了一块鹅肉,再次满上酒,看一眼脸上溢满笑意的秦之遥,不由感叹:“当初你带人来砸画馆,那时候,何曾想过我们最终会成为朋友。”

秦之遥羞愧一笑:“过去的事不要提,我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忘了。”以袖掩面饮了一杯。

“我还记得,那女子叫凝烟,是翠袖招的头牌,怪我没有把她画好。”晏回笑着道,又为秦之遥满上一杯。

秦之遥唇角抽了抽,头不由低下去,低声说:“晏回,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

晏回不由一笑:“之遥今年二十二岁,早过了弱冠,也该成亲收收性子。”

秦之遥的心不由一沉,闷头饮酒,花厅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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