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眸珠转动,对先皇后对待南疆一团乱局的态度很是费解,沉思着道:“先皇后与其留下一摊子祸患,还不如让谢天霖灭掉南疆来得干净,这样,先皇后就可以带着皇子浪迹天涯,从此无人过问。”
感觉推车上的身形微微一僵,宫微瑕声音微颤:“无暇,你对南疆果然就没有一丝感情?”
晏回怔住,只听宫微瑕又说:“你的母亲就是不愿成为亡国之民,不想看到南疆的大好河山落入异国之手,才誓与南疆共存亡,千方百计感化谢天霖,令他在最后关头选择站在自己一边。”
晏回低头不语,思绪在风中凌乱,他素来随性漂泊,心中早已没有家国的概念,在他看来一个国家由谁统治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施行仁政,让百姓安居乐业便好,但是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他不能说出口,而且,灭掉南疆兀自说出,他的心口也觉的疼痛。
这时,推车里传来一声叹息:“夜色已深,你回去吧。”晏回从沉思中醒过神,正要推起推车,宫微瑕低声说,“寡人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晏回迟疑着松开推车,向外走出去两步,然而回头看一眼端坐在车上的人,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舍,迎面晚风拂来,一股凉意直透衣衫,宫微瑕之前种种恶劣的行径现在脑海中,晏回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宫微瑕转过头望着远去的背影,唇缓缓勾起:“莫邪,你说寡人是否感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