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等着梁又梦去开了门來,沒想到居然是衷瑢,且她一瘸一瘸,手上脸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顿时吓坏了一群人,
净姨看得心都疼了,追问起來:“是不是他动手打你了,”
衷瑢还沒來得及反应,就被陈婆抢了先,听她哭天抢地道:“哎呀,衷瑢你真是看走眼,会选了这么一个畜生,”
慕亦掀了盖头上前查看后说道:“不像打的,你在地上滚过,看你衣服都破了,”
衷瑢这才有机会说了刚才自己如何逃出來的事情,这让何音太感动,想说些什么感激她的心意,却觉得都太肤浅,唯有亲自替她清理了伤口,敬上一杯热茶,把这一刻牢记于心,
好不容易赶來的慕亦终于与何音拜了天地,这礼堂还是梁又梦出钱替他们布置的,她看着这对新人,说不上嫉妒,因为德爷确实完美地无可挑剔,又是今天看着她驾着快马,一路扬鞭來到众人面前时对着何音心有灵犀的笑意,梁又梦彻底心服口服,
喜宴并不丰盛,甚至比平时的饭菜还清淡些,但落魄时刻,就是以茶代酒,也是香浓得醉了人,
至午后,何家的喜宴算是结束了,因为衷瑢的膝盖越來越疼,她开始熬不住,推上衣裳一检查,膝盖处竟已黑紫成片,像是磕伤严重,慕亦觉得不能拖下去,立刻背了她往街上去寻药房的大夫看,
大夫给她敷了屎黄色的草药,也不知里面有些什么,但衷瑢发现味道意外的好闻,而且凉悠悠的,不一时便舒适了很多,
净姨和梁又梦都陪在一旁,付钱时两人争着买单,最后让慕亦得空付好了,
从药房出來,慕亦回头看一眼背后搀着净姨的梁又梦说道:“我平时的积蓄都让人抢了走,身上只剩这点,你替我和老爷出的那些钱,等过段日子三斟曲重新开起來,上道了我再还你可好,”
梁又梦自然说不用了,就当贺礼便是,说起贺礼,衷瑢想到自己那份还沒给,可是她沒什么储蓄,云长天让她领月俸,因为觉得麻烦也很久沒去领过,平时均是靠着他出钱出力,也沒想过有这种时刻,
不能随份子钱,说出口真是一件丢脸的事,衷瑢只好向慕亦坦诚自己暂时拿不出一个铜板來,日后她会想办法补上,
德爷听她口气,笑道:“如果云长天以后不要你了,你就來找我,德爷养你,”
四人均笑起來,一路上玩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桃闻街上,现在有两个选择放在衷瑢面前,一是留在何家,二是回云家,
她一时裁不定,看看净姨也是无奈的神情,说道:“我跟净姨回去,”
梁又梦送三人回了净姨的小院子,自己也干脆留下來陪她,
这五十贯的房子有些小,只有三间卧房,比衷瑢当时租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洗漱完,梁又梦扶她上榻时问道:“你真的不回去了,”
“我哪敢回去,现在就算我认错了他未必肯原谅我,”衷瑢心里头生了很多愧疚出來,
梁又梦不能让她脱离了云家,便提议道:“要不你写封道歉的信过去,我帮你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