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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个月的时间,颜暄才把身体养的七七八八。期间傅拾雪都用些温和的药调养,上次她吞了那么多的丹药,体内余毒未清,并不敢给她用太过滋补的。
她到了元婴期,在下界已能称作大能了。
虽然上面还有分神、合体、洞虚、大乘四个大境界,但在此四大境界里的人屈指可数,至少目前,颜暄也只见到傅拾雪一人而已。
经过元婴期重塑身体,容貌也更加光华动人,浑身上下透出冰雪的剔透光彩,看起来颇为灵秀。
这日颜暄出了院门,心道该到了告辞的日子了,元婴已经凝结,要开始着手准备吞并八魔宗等事宜,还有刺杀乌冥,追捕黄鹏,以及至圣碑林之秘她也有些兴趣。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破耗费精神时间的。
似乎因为到了夏季,北曲山也有些回暖,院子那颗月桂居然开花了,漫山都是清清淡淡的香气。
说起这颗月桂,本不应长在这里,这冰天雪地的,居然没有冻死。
据童子苏木讲,这月桂本是个死树,是傅拾雪给救活了,在其根系下种了一种可生温的暖灵异草,这才保住了月桂不死。只是从此花期不定,甚少飘香了。
颜暄刚出了后院的月门,苏木便道:“你好了?”
他最近对颜暄格外殷勤,自然因为雷灵之环的缘故。颜暄一直把这事儿忘了,看到他又想了起来,随手卷了个雪球就砸在了苏木脑门上,嘴上道:“托你的福。”
苏木把头上积雪拍掉。也卷了个雪球要跟她打,旁边的苏叶看到也起哄起来。
傅拾雪一推门,便看到两个童子跟颜暄绕着院子跑来跑去,每个人都是一头雪花的狼狈样子,鼻子脸颊尽是红扑扑的,皱了皱眉头。
颜暄眼尖看到他,一个雪球便丢了过去。嘴上笑道:“傅拾雪。来玩。”
傅拾雪伸手将雪球接在手里,雪球瞬间化为了冰球,他掂量了一下。颜暄见到赶紧摆手道:“不了,我不跟你玩了。”
好家伙,大家都没有用灵力躲避,这一个大冰蛋砸过去。还了得?忘了他身具冰劫了。
傅拾雪便随手将冰球扔了,三人这会儿也有些意兴阑珊。都停了下来。
围坐在树下石桌旁,闻着清淡的桂花香,颜暄忽而想起那坛酒了,刚抬头便对上傅拾雪润泽的眸子。相视一笑,傅拾雪便道:“苏木,把药锄拿来。”
颜暄补充道:“两柄。”
苏木狐疑的去拿了两柄药锄。
两人接了过来。挽起衣袖便开始挖坑。
苏木苏叶张口结舌。
苏叶看了一会儿,拉了拉苏木的衣袖道:“这几天先生有些反常。我们离远点。”
苏木深以为然,两人悄然退下。
少顷,一坛被埋了一百多年的灵酒便被挖了出来。颜暄不顾手上泥土,将酒抱起放在了石桌上。
傅拾雪习惯性的伸出手,却没有预想中的酒杯递过来。
二人刚刚都没有留意两个童子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颜暄见此,大手一挥,将灵酒打开,深深嗅了一口浓郁的酒香,豪气干云地道:“要什么酒杯,我先喝了。”
她说着举起酒坛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傅拾雪,眼眸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傅拾雪啊傅拾雪,我倒要看看,如此举止,你还能不能优雅的起来。
没想到傅拾雪居然十分干脆的接了过去,仰头饮了一口,一丝酒香从唇角溢出,沿着雪白剔透的脖颈流了下来,划过喉结,钻入了他素来严整的衣襟内。
颜暄本是想取笑他,见到他这番模样,没来由有些失神。这样气质的傅拾雪是她不曾见过的。
随后甩甩头,暗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人七下八下便将药酒喝了个精光,本是花下饮酒,百年之约,这等风雅之事,却被两人如此饕餮一番。
颜暄微微笑了笑,来到北曲山,便总是忘记自己是个修士,没了用灵力的习惯,此刻倒有些醉醺醺的了。
颜暄眯了眯眼,眼前一片白光,傅拾雪的容貌有些模糊,她看着他,傻笑道:“傅拾雪,你听说过司延吗?”
傅拾雪本有一丝醉意,听到她这句话忽而清醒过来,看了一眼还在她手指上的灵犀玉戒,皱眉道:“你知道了?”
颜暄揉了揉额角,有些苦涩道:“知道了他是司延,不知道他为何是司延。”
傅拾雪看着她醉眼朦胧的样子,默然不语。
颜暄兀自道:“为什么要是司延呢?如果只是个贪图权利的普通人,我也不会这样顾虑。”
傅拾雪淡淡道:“你在顾虑什么?”
颜暄皱起眉头,呢喃道:“顾虑什么……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对他还有多少价值,真奇怪,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拾雪眸眼微敛,俄顷去看她,她已闭上双眼,似乎沉睡过去。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傅拾雪叹了口气,我却庆幸没有轻易飞升,能够在此界遇到你。
既然醒了酒,便索性站了起来,桂树飘香,小小的花瓣不知何时便落了一地,她的发间也零落着点点桂香。傅拾雪解开披风披在她的肩头,抬步进入了书房。
颜暄做了一个梦。
梦里殷繁城赤发火眸,懒懒看着她,他身后是滔天鲜血,死者如河,小金佛站在她身后,不断催促道:“杀了他!只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