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淡淡看她一眼：“好像有吧。怎么了？”宁朝再是对云慎一往情深，那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所以他以前有过妻子。
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个妻子，是异能者。
按理说，术者最看中血统，是不会和外人通婚的。
异能者也一样。
反正，这桩婚姻就这么有了，不过时间不长，那个程家姑娘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死了。
宁朝就没再娶。
因为程家姑娘死的那件事情特别轰动，整个术法界和异能界都知道，因此宁朝的专情也人尽皆知。
“怎么忽然提起你嫂子家里人了？”
宁朝摸摸相框，将它摆摆正。
“没什么，就是刚才听古校长打电话，好像提到这么个名字。好像和她儿子通话……”
“儿子？”
宁朝一愣：“我过年都有去程家，可是没听说世心有儿子啊！”
魏英娥忽然觉得此事蹊跷。
“宁哥，我记得，当年，程世心似乎因为家道中落，有来投靠嫂子一阵子……”
宁朝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魏英娥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服下摆：“宁哥，当时那程世心，也不过十六岁吧？”
宁朝的呼吸忽然加重了起来。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略显生硬的说：“是又怎样！”
魏英娥眼底滑过一丝伤痛。
不能怀孕，一直是她的心病，所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结婚。可那个叫程世心的贱人，不过和姑父一晌贪欢，居然就偷养了个孽种！怎不叫她抓心挠肝！
魏英娥的话，不由的就有些恶毒。
“宁哥，人家找你来了，现在就在海亚呢！”
“！”
宁朝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办公桌上，指尖都发白了。
“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听古校长电话里叫他‘小程’，看来，是随了母姓……”
“姓程？在海亚？”
这个姓不是大姓，却也颇为常见，若是有心要查，不可能查不出端倪！
宁朝本想叫别人查，忽然想起来，他原本的秘书已经……
“这事你先别管，秘书的位置，先提拔个人顶上来。”
李弘方被他处置了之后，为了不引人怀疑，秘书的位置一直没有派人顶上，一直是魏英娥等人兼着做。
可眼下的事情，魏英娥已经引起了古韵程的注意，而且看她那怨毒的眼神，再派她去不合适，搞不好就把事情闹大了。
“您看小刘行吗？我瞧他听话懂事，重要的是，对宁哥忠心。”
“小刘？”宁朝想了想，“行，就他吧！只不过先任命个……助理吧！毕竟李弘方还‘出差在外’呢！”
魏英娥领命而去，宁朝回到家里，打开地下室，走了许久，来到一处暗牢。
他蹲下来，看着躺在刑床上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人，低声问他：“程世心儿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过了好长的时间，宁朝几乎以为那奄奄一息的人不会再回答他了的时候，传来对方微弱却清晰的声音：“知道得很多！你是要我说，你当年如何半哄半强迫的和十六岁小姑娘发生关系的事呢？还是要我说，对方发现自己怀孕后，看穿你虚伪阴险的真面目，怕被你母子都除了，而找了借口逃离海亚，一去不返的事呢？”
“！”
宁朝一掌打在铁栅栏上，脸上的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怒意：“李弘方！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李弘方似乎转过头，睁开了眼，在黑暗中，闪着微小的光芒。
他说：“你抓我到这里来，难不成还想过给我留命吗？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没有我这条狗，你做事很不方便吧！”
宁朝脸都扭曲了！他站起身来，指着他，说：“好！好！看来你是真不想要命了！小刘！”
新上任的助理小刘从黑暗中转出来：“宁哥。”
“他知道得太多了！”
小刘目光闪了闪，恭敬的说：“知道了，宁哥！”
宁朝走后，小刘看着重新闭上眼的李弘方，轻声说：“师兄。你干嘛非要跟宁哥拧呢？咱们落到这步田地，难不成还有骄傲的资本吗？”
李弘方不接话。
小刘又说：“师兄，当年师伯就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前车之鉴，师兄你又何必……”
“不必说了。”李弘方声音疲惫而虚弱，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哈？”小刘突然用一声极尽嘲讽的嗤笑打断了他的话，“师兄，这话我说不得，你，也说不得！”
李弘方默了默：“是，我是当了宁朝的走狗，可我还有点儿良心！”
“你的良心，就是放任程世心把那个本不该有的孩子生下来，再然后，大开方便之门把对方放进来复仇吗？”小刘颇不以为然，“师兄！且不说你这行为，就是背叛行径，而且，你还将师门绝秘招术外传……有违武道！”
李弘方忽然睁开眼，目如电射：“你……”他想问“你们抓到他了？”可转念一想，似乎刚才宁朝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随后，浓浓的愧疚和悔意涌了上来。
他还是大意了！
小刘果然一脸得志：“果然如此！那人就是程……呃……”
小刘得意洋洋，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早已有人靠近，眼下，直接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过去。
“弘哥。”
程嘉臻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