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齐天保九年王勇、王泽父子席卷了整个三齐之地后,掀起了全天下各国混战的浪潮之后,青州各地的百姓们刚刚阔别动乱的日子才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不得不再次组织起来将各自居住的村寨寨墙重新加高加固。
每天夜间更是提起精神时刻探听着动静,不仅仅是防备已经侵入三齐腹地的齐军大军,更是要防备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泰山盗和青州本地败逃而走的豪强们,而这几日皮景和大军横扫青州乡野更是让他们提心吊胆。
许多村子的规模太小,没有独立的防护能力,不要说挡住齐军的扫荡,就连一些山贼盗匪的抢掠估计也挡不住,因此这些民众或主动或是在官府的主持下合并到大的村落里暂时居住。
各个村子里的青壮们统一被组织起来,这时也不再论谁的身份贵贱贫富,只要你是本村的百姓一律要值守放哨,防备随时可能会来的敌人,相对于一些家中贫困的青壮其实大部分家中富裕的青壮值守时更为认真,毕竟越是富裕的青壮家中被抢掠的东西越多。
战乱又要来临的气氛让每一个村落里的百姓都是紧张万分,这些天里真个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哪怕是一只鸟儿从村子上空飞过都会让放哨值守的青壮们一惊一乍的。
相对于一些距离官道较远,交通不便的村落而言,一些靠近官道的村落,那里的百姓更是紧张无比,毕竟交通越好意味着敌人也更容易从村子旁边经过,给村子带来的危险度也就越高,村子里的百姓第一次如此痛恨那条平坦无比的齐胶大道。
在潍河以西二十里处就有一座大村子,这几天村里的百姓是高度紧张,白天是不敢出门,到了夜间哪怕有青壮每天值守放哨也不能让他们完全放下心来,一旦外面有一点动静,立刻就会被惊醒。
更有些百姓受不了这种折磨,干脆就将一年多不曾使用的地窖重新整理出来,一家老小只留青壮在外看家,其他人全部住进地窖里面,虽然住的比较窝屈,但是起码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天还不到卯时的时候,村子靠近官道一侧的寨墙上值守放哨的十几名青壮来回游荡着,因为熬了大半夜所以精神有点不济,所以一个个努力睁大眼睛抗争着一股股顽强的睡意。
他们只要再坚持大半个时辰就可以换岗了,不过就在这时值守的青壮忽然就只听着远处有马蹄‘哒哒’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虽然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在寂静的凌晨却传播的格外遥远。
不多时就有一群黑影出现在青壮们的眼前,初始青壮们以为是周围山上的山贼响马,等到这些黑影距离寨墙还有上百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群骑兵,数十匹战马踩在平坦无比的官道上,将官道上的冰雪给踩得不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伙骑兵身上的衣甲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根据这几日的经验很明显可以看出赫然是齐军探马的装扮,寨墙上的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派出报信的青壮之后,立刻又和其他青壮一样趴在寨墙上的女墙之后小心的盯着这伙齐军。
虽然青壮们不知为何这些齐军却是从东面往西面跑的,而且脸上竟然带着止不住的恐惧,但是本着万事还是小心为妙的心态,中年汉子还是生怕惹怒了这伙齐军给村子里带来祸患,没敢敲响钟声。
只是中年汉子没想到的是,虽然自己没有敲响钟声但还是引起了齐军的注意,也有可能是村里距离官道实在太近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些齐军就是想要拿普通百姓出出气,所以这些齐军骑兵一个个勒住战马停在距离村子不远的路边。
“呔,墙上还有活人没有?你们快快给爷们开门,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一番,不然小心爷们屠了你们的村子!”一名齐军队率可能是觉得王勇的追兵应该不会再追过来了,所以开始打村子的注意。
青壮中虽然大多数人只是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但是这种官军诈城的事情听说的多了去了,要只是山贼的话村子还能出点钱粮让他们退走,可是如果是官兵的话,恐怕不仅是要钱粮,甚至还想要自己这些百姓的人头去邀功。
更何况还有那名敲钟的中年汉子是领头的,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听说过一两次了,因此那名中年汉子依然是趴在女墙后面高声回道:“老爷们都是威风无比,我等小民粗俗无礼唯恐污了老爷的眼睛,岂敢见到老爷真面,还请老爷们在外面稍待片刻,我们这就去准备酒肉汤饼饭食!”
见寨墙上的放哨的青壮不肯答应让自己进去,当即就有两名脾气暴躁的骑兵搭弓上箭射向了寨墙之上,幸好这些青壮的警惕心比较高一直是躲在寨墙后面不敢露头,不然这回还真要死伤几个。
就在这些骑兵要借机发飙的时候,忽然感到地面微微的颤动,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稍微亮了一些,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大批的骑兵正从宽敞的官道上奔驰而来,数十名探马顿时脸色一变。
领头的那名队率脸色一变对着身边的齐军探马们大喝一声道:“快走,耽搁了为大将军探路,可是要受罚的!”说着便打马而去,其他骑兵也不敢继续停留往西面策马而去。
只有刚才射箭的两名骑兵依然气呼呼的对着寨墙上的青壮大喊道:“呔,你们这些狗汉,权且寄下你等一颗头颅,等到下次再来屠了你们的村子!”
寨墙上的青壮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些话,这时他们看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