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韬的馈赠李彪很清楚里面的价值,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有些事情不必多说,记在心里就好了。
潇潇洒洒的告别了自己的战友,出营走了不到二里路李彪厚着脸皮蹭了一辆运送物资的辎重队马车赶了七八里路,等赶到码头时港口内的运输船基本上也快到开船的时候了。
这一次光是李彪这个船队就有七八艘大海船,不同于专门用于战争的海鲨级战船,这些海船的速度明显要比战船慢得多,但是却依然比中原目前生产的商船快上一截。
因为军管的原因,码头上不同于民用码头,没有多少前来送别的人群,士兵大多是根据自己的家乡所在地登上已经安排好的海船,因此一艘船上的士兵几乎来自每一个驻扎在平马川周围的营伍。
可能是士兵们在军中接受了严格的军官,因此对这些暂时改为运兵船的运输船上的军管非常适应,每一名登上船的士兵都在水兵的引导下往自己的船舱走去,一个个大包小包的几乎压满了身体。
李彪知道,这些士兵大多是和家人新来到东海没多久的新兵,几乎是没见过多少好东西,这回军中忽然发下来许多东西,结果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士兵大多都是选着将发下来的全部年货带回家。
甚至李彪还看到好几个士兵背着一大袋粳米,看来这些人是把别人不要的东西自己接过来了,不过李彪还真的佩服这些人,光是一袋大米就是七八十斤,再加上他们身上挂满的大小包裹,恐怕一百五六十斤都是轻的。
“切,土老帽!”作为已经移民东海快两年的李彪不得不鄙视这些新来没多久的袍泽,心里对自己的见识不由的多了许多自豪感,现在回想起以前在东莱郡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心中想着过去,李彪很快就找到自己所在的船舱走进了去,这是一个标准的四人间,空间不大也就勉强容得下两个上下铺,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火车卧铺,不过却比卧铺稍微宽上两尺,两边靠门处也有几个柜子可以盛放各人的行礼。
李彪一进门就发现其他三个床铺都已经坐满了人,自己算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不过左下面那个床铺那是自己的,没有人随意调动床铺。
三个人两个青年一个魁梧的大汉,看样子应该都是要回家的士兵,两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军装,应该是骑兵部队的,最后那名黑脸虬髯的魁梧大汉虽然没穿军装,可是看那一身杀气也是久经沙场的好汉。
李彪进来时这几人正在聊天,一看到进来的身材高大的李彪,当即止住了谈话,一名青年士兵看着李彪这一身装扮当即问道:“这位兄长,你是苍狼营哪一部的?”
听到上铺有人问自己,李彪抬头一看却是自己上铺的那名青年,初一看是一个英俊青年,可惜脸上却被刀剑划出一道伤口,算是毁容了,只是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李彪觉得大家都在平马川,可能是在哪里见过而已,因此也没有在意,至于青年脸上的伤口,他反而觉得伤口是男人的勋章,因此并没有露出别样的表情。
听青年问自己的部队,他颇为自豪的说:“在下乃是曹安将军麾下的苍狼营所部!不知道几位兄弟是来自哪个营?”
那名脸上有伤疤的青年有些羞赧道:“我是白狼营的,不过却是比不了你们苍狼营呀!这一回你们立功不小呀!”
对于别人的夸奖李彪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他心里美得冒泡,脸上却故作矜持道:“哪里哪里,要不是有大家的齐心协力作战,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上次剿灭一个虾夷人大部落还多亏了你们白狼营的朱校尉所部呢!”
说到这里李彪忽然想起来,他恍然道:“原来你就是那天的那名斥候,哈哈大家在这里又见面了可真巧呀!”说着李彪还有点心虚,那天曹安做的事可是有点不地道。
对李彪的吃惊秦翰只是笑笑没说话,只是秦翰不说什么不代表其他人没话,同样来自济州岛的另一名青年军官王宗龄也是跟秦翰一起回家的。
这时听李彪的话他很不屑道:“你们也即是仗着苦夷人士兵擅长丛林作战,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沾了这么大的便宜!”
一句话让李彪堵得不行,这一次的侦查还是他跟着张韬、顾仑一同去的,要不是后来被朱伯符发现了自己,恐怕一点都不用分战功给白狼营。
因此在李彪眼里是白狼营沾了自己苍狼营部队的便宜,现在听到这名来自白狼营的军官的不服气,他也是觉得委屈的很,一来二去两者便吵了起来。
幸好这两人还知道闹大了都要接受军法处置,因此两人也只是压低了嗓音在哪里争论,只听得秦翰直摇头。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最后一名黑脸髯虬的高大汉子终于被两人弄得耐不住,他坐起来开口道:“你们吵个什么劲,要么就有空去打一架,要么大家伙就在一起喝酒,向你们这样吵架简直和娘娘腔没啥区别!”
秦翰不由捂住了额头,‘大叔,有你这样劝架的么?’
可是让秦翰吃惊的是原来争论的面红耳赤的两人竟然看了看黑脸髯虬汉子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停止下来,其实二人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台阶。
李彪看着黑脸髯虬的中年汉子只穿着一身便装,并没有穿什么军服或者是军便服因此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是哪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