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汉就是静诤了,可惜老谢这个短命鬼前年就在江州城的新坊子堡建好没多久就病逝了!到是我这比他还大三岁的老骨头现在还活着!”
静诤微微捋了捋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不胜唏嘘的感叹起来,“这人呀活着活着就老了!”
“我听说坊子堡的民众大部分都是当初济州岛第一批民众呢?我家的牧场当初就距离济州新城只有十来里路,不知道老叔你是哪一个定居点的?”秦翰好奇的看着这位过去传奇中的老汉。
坊子堡的民众其实不仅是济州岛的第一批移民,也是长广郡王泽大屯田时招募的第一批民众,这些人算得上是王泽第一批班底,里面也有很多干脆就是山寨时候的老人。
因此秦翰这么说,也想看看这老汉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毕竟不管是古人还是现在人都喜欢乡亲这么一个说法。
老汉被秦翰这么一问,他也仔细打量起秦翰的面容,当他注意到秦翰脸上那道伤疤后忽然惊呼道:“你是不是当初那个领着一帮小子就敢?我记得当初这道疤痕就是被那个叫什么朱晃的家伙部下留下的!”
秦翰被静诤这么一说,不仅没有记挂痛处,反而更加开心起来,想不到竟然还遇到了老乡亲,他兴奋道:“是呢,是呢,要不是当时好多大叔及时赶到,恐怕我们这些小子就要全死掉了!”
燕小五看了看两人激动的表情,顿时大胆猜测道:“静大叔,难道当初你就是前去救援他们的那些民兵中的一个?”
被燕小五这么一问,静诤不由得意微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当时距离昊天大神殿也不远,听说有人胆敢来进攻我们济州岛,于是大家伙操起家伙就骑马赶去了,结果正好看到一群小子被那伙萧梁余孽砍杀,可把我们气坏了,只可惜我们来到的时候还是有一二十个被杀的!”
说到这里静诤不由感慨道:“那些都是好孩子呀,当时都是十五六岁的人了,要是能够活到现在,怎么也得有四五个娃娃了,死得可惜呀!”
静诤一句话把早已经对当时情景有些模糊的秦翰说的再度泪眼婆娑,他一边擦泪一边感谢道:“真得多谢大叔你们了,当初陛下还想奖励你们,可是最后也没有一个去领奖的,我想感谢你们都找不到人!”
静诤可惜道:“当时我们赶去的时候,你们都被砍杀那么多,幸亏你们这些人命大,被砍得血肉模糊都活下来了,我们这些人哪里有这个脸面去领奖呀,难道还不如你们当时这些孩子么?”
“父亲,可以用膳了!”
一名三十余岁的壮汉走了进来,一边跟几人行礼一边对静诤说道,如今他们确实也饿了。
······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秦翰一手拿着一根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腿,一手拿着甘蔗酒小口喝着,今天不仅见到济州岛一起出来的老乡,竟然还意外找到了当初救自己等人的恩人,这让秦翰终于了却了多年的心愿。
燕小五看着秦翰不断喝酒,虽然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劝阻的心思,他对秦翰笑道:“其实我最佩服的不是别的,而是静大叔如今都已经快六十岁了,竟然还带着这么多青壮开辟草场!”
自从济州岛遭到萧瑜的大规模进攻后,济州岛的民众就开始了第一次大迁徙,而静诤他们也在这一次济州岛民众大迁徙中离开了济州岛。
他们先是迁徙到了坊子堡那里定居下来,这个堡主要便是济州岛第一批移民为主,也是整个平阳郡马匹、牛羊饲养最多的地方,一直到台州、鲸岛的畜牧业发展起来之前,都是夏国很重要的一个畜牧业基地。
而且因为堡中民众中参军的极多,这些军人退役后依靠获得的军功兑换出大量土地、牧场,这样一来坊子堡的人均土地面积足足有近两百亩,几乎是整个东海十郡人均土地最多的地方。
坊子堡的民众在平阳郡北部的生活并不是不好,但是当王泽第一次号召东海民众向难水流域迁移时,已经五十出头岁的谢勋、静诤两人,也发现随着十年来堡中新出生孩童数量迅猛增加,人均土地减少的非常厉害。
于是两人在一商量之后,便动员几乎整个坊子堡的民众一起往难水流域迁徙,这一次置换土地后,他们又有了人均两百亩土地不说,还多了人均两百亩的草场,可谓生活又前进了一步。
在难水流域的冬天虽然比平阳郡更寒冷一些,但是有了王泽发明的火炕还有中原推广种植的棉花,另外还有夏国日渐繁盛的皮毛养殖业,毛纺织的发展,这些寒冷的气候对新迁移来夏国民众影响并不大。
在这两位睿智老人的率领下,来到难水后不久他们很快就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不仅新建立起坊子堡,拥有了大片耕地,甚至在数年的繁衍下,他们还有了数十万只羊,数万头牛,马匹也有上万匹。
这一次王泽派出大军攻打高句丽,大量牧民也跟随出发,其实新迁移来不久的坊子堡并不需要再次迁移的。
但是静诤却看出来,日后粟末水南岸必然也是夏国在辽东很重要的一处地点,他准备先带着一部分族人在这里建立一个分堡,也算是为日后坊子堡的青壮开枝散叶打好基础。
听到燕小五夸奖静诤,秦翰笑道:“那是,静大叔他们也算是经过数次战阵的,而且我之前也看他们行军时简直就是骑兵行军的特征,连那些牛羊都被他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