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金盘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从法阵旁的风铃架上扯下一只,有规律地摇摆。另一只手在空中画出一个符文,冷哼一声,符文应声散开。
地砖毫无规律地上下起伏,一只只紫红的带着血的手从地砖钻出,抓住他们的脚踝,使劲往地下拖拽。安若殇冷眼回眸,不带一丝感情。一根乌黑的棍子从她的袖中伸出,扭头看着花子爷,“信我吗?”
“信!”花子爷的回答无比坚定,深信不疑地看着她。她使劲地把棍子插入地砖之下,朝着花子爷的身上施加风蚕,“炎龙出海!”
地砖瞬间被烧得通红,无数刺耳的尖叫从地下传来。她抬脚把那些黑手踩断,使用御风之术把自己推到麦金盘跟前,一击横扫,狠狠地打在她的下盘。‘噗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风铃脱手而出。下一刻,她就抬起棍子,把风铃碾碎。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后脖子,暗自使劲,把颈椎掐得生痛。
“一出师门,便无同门之情。下次见面,只论生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语气在没有过往对她怜惜。当她松开手的那一刻,那份纯洁的手足之情就一去不复返。她把棍子收回去,从容地和花子爷走出镜音堂。
而她还无法扯下那张变身咒,因为已经下定决心。但是自己还是默默地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小声地说:“谢谢师姐多年教诲。”
回到客房后,安若殇依旧对鬼卫爱理不理,不管他的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她就是不动心,安静地喝茶吃早点。小灵暗示他应该去讨好花子爷,不是讨好她。他就对小灵说:“老子,都三个月都没亲过这货的嘴了。”
话音刚落,安若殇夺过鬼泣的戒尺,狠狠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愚子不可教也!”
花子爷领头笑了起来,四周的气氛立刻轻松许多,没有之前的严肃。她翘起二郎腿,端着刚刚沏好的锡兰红茶,优雅地品茗起来。鬼卫的巫术训练还在继续,不过多了一位旁观者,那就是安若殇。她看到鬼卫使出那点射鬼爪的时候,连一个稻草人轰不下来,不禁摇头叹息。
鬼卫不服,把鬼泣给他新手法器塞给她,让她去示范。她接过法器,歪着头对鬼泣说:“需要点激励,这下去到黄风老妖这种老妖怪的时候,保证不到一半歇菜。”
鬼泣摇了摇头,“磨灭他的意志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用某些特殊方法激励?”
“不愧是鬼七爷,做事直接粗暴。”安若殇冷不丁地嘲讽他,他倒很乐意听这句话。“因为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侄子,什么对他的成长最好。”
“你就是看中我不会鬼家的巫术而已,但是你错了。”她提起手中的类似火箭炮的法器,对准那个新的稻草人,运气,聚力。一道带着火光的点射鬼爪从炮口喷出,把稻草人一击放倒。
“……”鬼卫和鬼泣都瞪大眼睛地看着那个光秃秃的十字架。她把法器塞回给鬼卫,说:“好像没什么劲道,鬼卫好好练习。”
鬼卫还在和鬼泣讨论技术问题的时候,他的脚下出现一个暗金色的法阵,接着一个深邃的黑洞冒出数根藤蔓,把他们拽了进去。
鬼卫直接屁股前落地,而安若殇被某人接住了。安全地躲在某人的怀中,她张开眼,看到某人后,不禁泛起红晕。“大师兄,这种事情……”
“丫头,别说。我也是受害者,能帮我先挡一下吗?”安若殇羞涩的点了点头。
石龙还拿着手机与大洋彼岸的总公司联系着,冷不丁地就被送到这里,心中一个窝火。战天放下安若殇得那一刻,就搂住她的腰身,走过来。把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别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战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调戏。“这里变了,我帮你修正一下。”
鬼卫看着他们师兄妹的亲密架势,恨得牙根痒痒。把自己晾在一边,和其他男人亲亲我我。石龙走到他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什么话也没说。一股粉色烟雾从洞府深处缓慢地飘过来,一路上勾起不少土疙瘩。
战天把自己一部分印痕过渡到她身上后,强化了她对风系灵脉。她也需要一定时间转化其中的灵力,填补之前灵脉的损伤。当鬼卫他们再扭头一看,发现安若殇居然盘腿坐在原处冥想。战天也是一样,他从安若殇身上也得到数条火系印痕,也是需要时间融会贯通。鬼卫看着石龙,石龙也看着他。粉色烟雾越来越近了,安若殇他们仗着自己拥有风蚕的保护,依旧坐在原处。鬼卫他们无奈地爬到身后的波道上,看着他们缓慢地被烟雾淹没。
粉色烟雾带着一股尸臭弥漫在洞府之中,一双双暗红的手从地面钻出,接着是头颅,躯体。有一些地方已经腐烂可见白骨。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爬去,首当其冲的绝对是安若殇和战天。他们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腐尸开始不依不饶地抓着风蚕,试图抓出一个缺口。鬼卫不禁抄起法器,对准其中一具腐尸直接放出一记点射鬼爪,可惜火候不到,除了在地上打出一个坑以外,没别的。战天依旧是站在那里发着短信,丝毫不理会他们的生死。腐尸群越来越多,源源不断地聚在风蚕之外,用着愚钝的方法努力想绕破这层无形的结界。
粉色的烟幕停滞在某个水平面上,被风蚕搅成碎块的腐尸被吹到一边,又很快就有新的补上。突然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