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人提着防风灯走在最前面,她拉着鬼卫跟着走进去。鬼卫突然感觉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有股劲风包围着,估计是她在召唤什么东西。手里一沉,是那把大刀。寒光粼粼的刀刃似乎又被重新打磨,分量也比上次轻了一些,大体形状不变。把头靠近到安若殇耳边,轻声地说:“现在怎么办?”
她冷眼地看着那个长袍人背影,什么话也没有说,似乎在想其他事情一样。长袍人停下脚步,把防风灯高举起来,一道厚重的青铜大门出现在隧道的尽头。他摸出一条完成的铜鱼钥匙,卡入凹槽中,轻轻地朝左旋转了一圈。
‘咔嘀咔嘀’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一道一道门锁自动插起。大门缓缓朝内开启,一股蒸汽从门缝溢出,安若殇他们不禁捂住口鼻。一个巨大的黑影依旧矗立在洞穴,在防风灯微弱的光感,发出金黄色的亮光。她接过长袍人手中的防风灯,拉着鬼卫走进门内。
“祝两位平安归来。”他朝安若殇他们欠了欠身,安若殇则回头看着他一看。当他抬头与那对美丽的异色瞳对视时,他的身体在颤抖,那不是活人的眼神。
鬼卫走到发出金黄色光芒的巨大黑影前,轻轻一摸,圆润的质感,通透的质地,都是上等的琥珀。安若殇走到他的身边,高举防风灯,把琥珀的内部照亮一些。看清内里那个还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大致轮廓已经出现的黑影,转头看着鬼卫那财迷心跳的样子,默默地说:“看完这个你还有兴趣吗?”
鬼卫走过来,看了看她所指的地方。感觉已经和在梦境看到的黑影,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尤其是头部。已经长出黄鼬精的模样,不过比普通的还要壮。它突然展开那对血红色的大眼睛,瞪着他们看。
“还有兴趣吗?”安若殇似乎不在乎这一些,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尖说:“目前还不行,刚刚那个人是故意的。这里不应该在崖壁出现,应该在瀑布后面的岩洞里。他手上的铜鱼应该是段家的,完整的铜鱼只有他们家有。”
鬼卫坐到她身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窥探她的梦境的事情。把大刀靠在自己身边,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窥视过我的记忆,这种事情还要问?”安若殇从裤袋里拿出一把折扇和一瓶发着蓝光的玻璃瓶,轻轻地将粉末洒在折扇上,扇面立刻发出幽幽蓝光。鬼卫回忆着当时的记忆,“我只是看到小时候的你,站在一个空无一物的庭院里看着高墙上的小鸟,你的眼神比起现在还要淡漠安静。之后就是看到刚刚那个长袍人站在这块大琥珀前,邪笑。不过感觉到一种熟悉,所以我才问你。”
“当我有记事能力开始,就生活在一座高墙里的小院子里,身边伺候自己的人都没有表情没有情感的把我从那座鸟笼一样院子带走时,我依旧无法摆脱安家的束缚,身上的咒印多达十六处。”她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感觉不出当时身边的绝望。
“哦,破解咒印用了多少时间?”鬼卫看着她在折扇上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抬头看了看大琥珀的现状,迟疑了一下,“三个月左右。”
“是因为花子爷吗?”鬼卫看到她拿出一只蜈蚣,烧成灰,撒在扇面上。摇了摇头,“是因为我师父傲风大巫师。”
她竖起二指,挥舞着手中的折扇,默念一句咒。折扇突然发出一道蓝色的飞刃,飞刃命中琥珀的那一刻,琥珀的表面被打出一道裂痕。她捏了一下下巴,掏出鬼卫的匕首,在裂缝上狠狠敲了几下。裂缝的纹路缓缓地朝四周扩散,鬼卫拿起大刀,警惕地看着她。
她又狠狠地敲了一下,匕首把琥珀给敲穿了,一些土黄色的液体从裂缝渗出,沿着匕首滴落。她突然伸手一挥,指间多了四张符纸,深吸一口气。把折扇抛给鬼卫,“你拿着。”
鬼卫接住折扇,折扇的蓝光渐渐包围着鬼卫手上的大刀。她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木管,戳破一头的白纸,叼到嘴里,略显含糊地说:“这里得一个小时,就是外界三个小时,所以要快点。”
她缓缓吹出一些黑色的烟雾,黑烟一点点环绕在大琥珀上,她指间的四张符纸也随着飘向空中。四条不同颜色的锁链从符纸中央飞出,缠绕到琥珀内的黑影身上,缓慢地收紧着。
“啊……”黑影发出痛苦地叫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扎开这种束缚。它的双腿伸到琥珀内壁,使劲地跩着那道裂缝。‘嗖’的一声,匕首被跩飞了,安若殇t恤的袖子被划出一缺口,少许血液随着匕首的划过被带出。鬼卫看到这幕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从自己衣服上撕出一块布给她包扎止血。
“鬼卫,听着。我的施法不能停下来,待会这玩意就会出琥珀里出来,只有一瞬间它是毫无防备的。用你的大刀刺入它肚子上那个漩涡纹身,你的大刀自然会吸收它的妖气和魂魄。只有一瞬间,失败了,我们其中一个人就会成为它醒来的第一顿盛宴。”安若殇认真地看着他,不用拒绝得语气说。
“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失败了,那你这么办。”鬼卫有点不放心地说出口。安若殇突然笑得十分温和地说:“我相信二师兄们看中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随着它的脚跩,琥珀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也应该内外压力不平衡。土黄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渗出,一些更是喷出来。鬼卫提起大刀,时刻注意着内面那只怪物,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