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城一直笼罩在一种肃穆恐怖的氛围里,京中守卫频频调动巡视,搞得百姓莫不是人心慌慌,临街的商铺大多关门歇客,众人无事再不敢上街晃悠闲逛。(m首发)
在城门被封的第二晚,皇宫一处冲天的火光蓦然而起,有些百姓从自家楼上的窗口望见,心中更觉惊恐。以他们的认知,京中会有那么大的动静,怕是有人造反了。因恐被莫名祸事殃及,整个京中气氛压抑的让人心颤。
时至夜半,很多朝臣府上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
有的府里是家主被抓,府邸当场被抄;另一部分则是被囚于府中。其间有反抗者一律皆尽就地格杀。
这一系列变故,引得贾家紧张万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因贾政不在,贾赧和贾珍贾琏一夜未敢合眼。一夜之中有几次听到官兵的脚步声从府前而过,贾赧一干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贾家内里勾当不少,外面更是是非多。哪些人做了哪些亏心事儿,一些人心里都明明白白,暗里干得鸡鸣狗盗,作奸犯科之事也少不了,甚至就连仗势鱼肉百姓、做下人命官司也是有的。如今京中大变,他们不明所以,可不就要提心吊胆的!
皇宫之中
忠顺王爷惊怒交加的瞪视着龙擎天身边的陈彦陈将军,信誓旦旦的誓死要为他拔下皇宫的人,竟然转瞬间变了立场。而龙擎天这个本该躺在床上变成废物的人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殿中,自己面前,还满目嘲笑。
他略肥胖的胸膛起伏的厉害,精心布置了多年的局却在转眼间化为泡影。
龙擎天挑眉,状似安抚道:“大气伤身,二皇叔可要保重身体啊!您就是睁瞎了眼睛,陈将军也定是安然无恙的。”
“本殿知道二皇叔定是满腹疑虑,为何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为何跟随你多年的部下会背叛你?为何京中还有兵力守卫皇城?为何你精心布置的局会一败涂地?”
忠顺王爷沉默不语,但那恨极的眼神恨不能撕碎了龙擎天。他不是不想动,而是被封了穴道,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之外,四肢皆动弹不得。
“哦,对了,苏州太守刘品源和同知郝勉这个月已经在家暴毙身亡了。他们秘密为二皇叔组建的军队,也在一次剿匪中全部牺牲了。可惜啊,还没为二皇叔效力就覆没了。”
像是没注意到忠顺额头暴起的青筋,龙擎天抬手拍了拍,殿门被打开,侍卫押着一众男女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忠顺府上的王妃郡王郡主们,其他人皆是忠顺一派的党羽。
但里面还少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忠顺王爷的大儿子龙靖,不在其中。
“二皇叔是不是该高兴高兴,龙靖皇弟完全不见踪迹呢!”龙擎天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那群痛哭哀嚎的男女,一边却丝毫没错漏忠顺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
在他看来,忠顺王他从来都未放在眼里,但那个龙靖可比他父王厉害多了。此子不除,终成大患。不过现在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龙靖是比忠顺机敏太多。在动手前,他接到探子的密信,才知道龙懿轩已经身在京城。暗觉事情蹊跷,有心拖延计划,却遭忠顺好一顿训斥。
忠顺已经等了那么多年,眼见大事可成,心里又怎么会愿意因为一个龙懿轩而改变精心布置好的计划。更何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现躲身在一处马舍里的龙靖,身上已然挂彩。城门已封,又有重兵把守,恐怕也是龙擎天早已预料到的。他如今负伤,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闯出去。
外面的天已透着朦胧亮意,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马夫,端着草料早早的就来喂马。马夫的鼻子似乎很灵,才进马厩没多久就闻到一丝腥味,他略觉奇怪,正要查看时,后颈一痛,两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龙靖将身上带血的华服换下,粗略的处理过腹部的伤,便套上马夫的粗布麻衣,那低劣的质感让他浑身发痒,鼻间还能闻到一股从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怪味。这让龙靖本来就阴狠的脸又沉了三分,抬起一脚便踢断了那马夫的脖子,让他连声求饶的机会也无,就无声无息的断了气。
天渐亮,满街的官兵正挨家挨户的搜查漏网之鱼,说白了就是开始全城缉拿谋反者龙靖。
一大早,贾府的门被敲响,守门的一晚都是躲在里面,猛然听见一连串催命的敲门声,都浑身哆嗦。
两个守门的把大门一打开,两排官兵也不等通报,便急速而入。
赖大等管事,一面上前应付,一面忙派腿快的进去禀告。
贾琏正倚在榻上浅眠,忽听外面高喊,官兵查来了,唬的一下子跳起来往外疾驰。
领兵搜查之人是韩家的韩琦,贾琏一见是认识的,立刻上前客套。
韩琦和冯紫英齐名,亦是京城四少之一。
韩琦拱手:“琏二爷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韩兄,今日这是?”
“只是奉命搜查要犯,皇上之命不敢违。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贾琏心头一松,忙笑道:“不敢,不敢。既是搜查要犯,我们贾府定当全力配合。只是,我们府上姑娘较多,还望韩兄叮嘱众位兄弟……”
韩琦会意,摆了摆手,“琏二爷放心,他们自是不敢惊扰众位小姐。不过还是劳烦连二爷让人领着方是。”
贾琏:“对,对,我这便安排。”说着便让赖大叫上几个管事,和几个婆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