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我那个好婶子和我叔叔,早商量要把我卖掉讹人家的银子。【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m】”声音都哽咽了。
黛玉一惊,“你说清楚一点,谁敢把你卖掉!”
“和卫家定下的亲,因三叔要到外省就任,请了卫家来谈亲事,不知因为什么争吵起来,卫家人便回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个贪心的婶子提了多加聘礼的事和卫家撕破了脸皮,人家要退亲。”说着湘云就哭了。
这样没皮没脸卖女儿的事,她那个婶子竟然也做得出来,以后传出去,她的脸还往哪放呢!
黛玉心里发酸,很是为她心疼,她的那个婶子真真的会糟蹋人,处处给云丫头罪受就不说了,如今还想把人卖了捞银子,算什么亲人。连她的亲叔叔也不管,心到底让狗吃了!
搂过湘云的肩膀,黛玉细细的为她擦去泪水,这还是黛玉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一向欢喜的眼睛里更含着绝望。以前就是带着伤来,她的气息也没有如此的悲伤过。
弄的黛玉眼眶发酸也想哭了,不过好在还有点理智,黛玉知道心里的委屈还是发泄出来的好,不然憋在心里更不易,谁知道这丫头竟能忍这么久!
雪雁灵央紫鹃听到动静掀帘子来看,被黛玉用眼神使出去了。
湘云哭,黛玉便陪在她身边,不时的给她擦眼泪拍背。好容易等她不哭了,眼睛红得跟什么似的。
黛玉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湘云心里的委屈像是被风吹散了不少,此时意识到失态了,有些羞赧,接过黛玉手里的水杯,道了一声谢。不过因哭的悲恸,时间又不短,嗓子已经哑了。
等她喝了水,黛玉才问:“好些了?”
“……恩,好些了。”
黛玉把杯子放回去,转身拉她起来。“先洗洗,然后睡觉。”
湘云有些发愣,呆呆的任由黛玉牵着站起。
喊了紫鹃雪雁灵央打水铺床,等洗好褪下衣服躺下后,湘云一直盯着黛玉看。
黛玉望她:“怎么了?”湘云撅嘴有些委屈,“我把话说给姐姐听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我还是不是你妹妹?”
黛玉想了想,“你姓史,我姓林,你说呢?”
湘云:“……”瞪着她说不出话来,心里顿时委屈的受不了。眼看着眼泪就要下来。
黛玉很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道:“别哭!把眼泪给我收回去,刚刚还没流够?”
湘云嘴巴撅的更厉害了,可怜兮兮的说:“你凶我?人家受了委屈,已经够可怜的了。”言罢,转过身背对着黛玉,开始自怨自怜,
“湘云啊,你真是可怜,没爹没娘,没人疼没人爱的,还不如出家当尼姑去呢!”
黛玉:“……”
湘云嘴里念叨,还不忘竖起一只耳朵听身后的动静。但等了半天黛玉一点反应也没有。
有些懊恼的又转回身来,却见黛玉一直盯着自己后脑勺,发呆。湘云差点气的吐血。感情演了半天,她根本就是白费!
黛玉欣赏够了她的变脸,忽然笑了。
湘云扑上去,压在黛玉身上,恨恨道:“坏姐姐,看我傻不愣登的很好玩是不是?”
黛玉被压的难受,要推开她,但湘云却不让。
“你的确是个傻子,大傻子,不过傻得可爱就是了。”
湘云:“……你是在骂我还是夸我呢?”
黛玉拍了拍她让她起身,“快躺下,别冻着了,我有话对你说。”湘云闻言,嘴上碎碎念,但还是乖乖的爬起来躺好。
到了次日清早,宝玉心里一直想着诗社的事情,一夜没有睡好。这不天才亮就爬了起来。
他掀起帐子一看,虽然门窗都是掩着的,但是窗上光辉夺目,心内埋怨定是天已经晴了,日光都出来了。起来从玻璃窗内往外一看,原来不是日光,竟是一夜的雪下的近有一尺厚,天上仍是搓绵扯絮一般。
宝玉非常兴奋,忙唤起袭人晴雯要穿衣。
外间的晴雯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起来,自己穿好后,进来服侍。此时袭人已经在为宝玉着衣了。
晴雯不解:“这天还早呢,二爷作甚这么早起来?外面还下着雪呢!”
宝玉笑说:“睡不着了,等我走了,你们再睡会儿。”
晴雯嗤笑:“醒都醒了,哪里还睡得着。”说着便去打水。
宝玉只穿一件茄色狐狸皮袄,罩一件海龙小鹰膀褂子,束了腰,披上玉针蓑,带了金藤笠,脚上穿沙棠木屐,便忙忙的往芦雪庭来。
出了院门,环顾四周,雪白一片,远远的是青松翠竹。走至山坡之下。顺着山脚刚转过去,已闻到一股寒香扑鼻,回头一看,却是妙玉那边栊翠庵中有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盛开,映着白雪,显得分外好看。宝玉立住,细细的赏玩了一回才走。
此时只见蜂腰板桥上一个人打着伞走来,是李纨打发了请凤姐的人。宝玉到了芦雪庭,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正在那里扫雪开径。
这芦雪庭盖在一个傍山临水河滩之上,一带几间茅檐土壁,推窗便可垂钓,四面皆是芦苇掩覆。
几个婆子丫头看到他来了都笑了,说:“姑娘们吃过饭才来,二爷来的可急了些!”
宝玉听了,亦笑说:“我知道,就是睡不着先过来看看。”
和几个人说了几句,宝玉便想去潇湘馆。刚至沁芳亭,见到探春正从秋爽斋出来,围着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带着观音兜,扶着个小丫头,后面一个妇人打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