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黛玉不禁笑出声来:“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你奶奶这两日是怎么了?我近来看见她都是懒懒的。(百度搜索彩虹)”
平儿见她问起问,因房内无人,便叹道:“她懒懒的,也不止今日了。这一个月前头,就是这么着。这几日忙乱了几天,又受了些闲气。便把之前的事又勾起来,就连身子也不大爽利了。”
“既这样,还不叫大夫来看?”
平儿苦着脸叹道:“我的姑娘唉,你还不知道她那脾气的?别说请大夫来吃药,我昨日不过问一声‘身上觉怎么样’,结果她就动了气,反说我咒她病了。”
黛玉道:“总么会呢,你说话,她也生气,是谁给她气受的?”
平儿一顿,转脸向外看了一眼,才悄悄的对黛玉道:“还不是那个秋桐,至今我也没见过比她更不安分的妾了。”
那个贾琏的新欢,黛玉也是知道的。贾琏瞒着凤姐偷娶了尤二姐,结果随后又来了一个秋桐。凤姐心里又怎会好受,不过都是暗自硬撑着罢了。
不过那秋桐就算是大老爷给的,那也只不过是个妾氏,怎么能给凤姐气受?对此黛玉并不清楚。
“她做了何事惹的你奶奶生气?”
平儿把之前的事都悄悄的说了。
原来是那个秋桐不过仗着自己原是贾赦身边的人,后来又由贾赦亲口给了儿子贾琏做妾,便自觉高人一等,成日里嚣张的了不得,连凤姐亦不放在眼里。
昨日因为辱骂尤二姐被凤姐说了几句,秋桐便告到邢夫人那里,又哭又闹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那邢夫人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听秋桐捣鬼,把凤姐和尤二姐都数落了一遍。凤姐心里又岂有不委屈的。
虽说大家子里面这些妻妾之争不在少数,但那个蛮横的秋桐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极度反感。
“也别听你奶奶的,一会儿让人请大夫来给瞧瞧。至于那个秋桐,叫你们奶奶暂且不见就罢了。大太太那里,我想不过是看在大老爷的面子上才给那秋桐几分脸面。若为此,她可真就气不清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二爷反正对奶奶是离了心了,再怎么样,奶奶也讨不到什么好。搞得最后大太太不爱,二太太不理的,叫人怎么办呢!”平儿忍不住为凤姐叫屈。
他们夫妻不和,黛玉也没什么好法子,况且那个花心薄情的贾琏并不值得凤姐为他寻死觅活。
因而只道:“横竖让你奶奶多为自己打算,毕竟她还有巧姐儿和你。上次他托思儿办的事,成了会尽快告知她。”
“既然姑娘这样说了,外面自然就有了底子做倚仗。不过说起病来,据我看也不是什么小症候。”
黛玉一顿:“怎么说?难不成上次的没有好全,这又添新的了?”
平儿往前凑了一凑,向黛玉耳边说道:“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淅淅的没有止住。这可是大病不是?”
所谓女子经事,自然都是每月一次才叫正常,黛玉虽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凤姐这样必是身体有了异常。
“我虽不清楚,不过这病马虎不得,还是早为医治是好。”
她们二人正说着,小丫头跑来说:“二爷进来了。”
说话之间,贾琏已走至堂屋门口,平儿忙迎出来。
贾琏见平儿在东屋里,便也过这间房内来,走至门前,忽见雪雁站在一边,黛玉坐在炕上。便煞住脚,笑道:“原来是林表妹,今儿贵步幸临贱地!”
黛玉起身点头道:“今儿个过来见琏二哥哥和凤姐姐,偏琏二哥哥又不在家,凤姐姐又在睡觉。”
贾琏笑道:“原不知姑娘要来,兼之又有事缠身才如此。至于你嫂子,睡觉什么时候不能,叫醒便是。平儿也是,姑娘难得过来,不喊你奶奶反倒只顾在这儿坐着。”
见他怪罪平儿,黛玉忙道:“琏二哥哥不必怪她,是我这样吩咐罢了。凤姐姐身上不舒服,且让她歇着罢。”
“又不舒服了!”贾琏眉头一皱,出口一句,语气里偏含着不耐,但下一刻见黛玉看过来,又连忙改口:“叫太医来看了没?”
平儿回说:“还不曾,原说要叫的,只奶奶只说没什么,不让叫。”
“病了又不让医诊,她想干嘛?她不依,你直接叫来便是。”
黛玉见此算是明白了,两夫妻到这种程度也别指望关系能修复了。凤姐病了,他不说去看看,听到之后有的只是不耐烦,到底像什么样子!
不想听他数落平儿,黛玉便道:“平儿也是尽心的,何况我刚刚也已经和她说过了,一会儿便请大夫来。琏二哥哥有事自去相忙罢。”
贾琏回来确实有事,因在外面短了银子便欲回来问凤姐要,不曾想她却称病在睡觉,而且此时黛玉在这里,贾琏也不好行事。于是只得借口先出来,去了尤二姐那里。
待贾琏走后,平儿道:“姑娘今儿个都瞧见了罢,男人又讲什么情义。奶奶不舒服也不见他想进去瞧瞧。以后日子过得只怕愈来愈艰难!”
黛玉自然看得明白,想着凤姐若不愿过这样受气的日子,怕只有带着巧姐儿出去过。但要是那时,也只能得到一纸休书了。没有哪个女子会被这样对待的,除非是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这种话黛玉也很难开口,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世道对待女子总不如对待男子宽容,女子一旦被休,那她的名声就毁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