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说:“这是朝阳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国,我陪他在香港多玩了几天,今天才上来。”
我说:“你们是坐船过来的吧?”
徐姐说:“对,从中环坐船到蛇口。去也是坐船,车就停在蛇口。”
阿琴叹息:“香港我还没去过呢。”
我说:“市里你也很少来呀,别说香港。”
徐姐说:“阿琴,你买的衣裳呢,让我看看。”
不知她是真的关心阿琴的衣裳,还是对我刚才的说法存疑。
阿琴说:“一整套职业装,几大袋子,拿着不方便,存购物中心了。”
徐姐问她:“你今年多大?”
阿琴说:“虚岁25。”
徐姐说:“有对象没?”
阿琴红了脸,摇头。
徐姐说:“都怪我,平时对你们关心不够。厂里有没看上的小伙子?”
阿琴看我一眼,还是摇头。
好在徐朝阳端着咖啡出来了,否则徐姐不知还要说出什么话来。我感觉她并不相信我和阿琴碰巧同路的说法。我生出一个想法,把程旭东叫来,此举两个用意:一是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确实过来找同学来着。二是酒店的房还没退,让他帮我退房。我们仨是校友,叫程旭东来不显唐突。当然,怎么叫得有技巧。
我说:“徐哥,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我躲到洗手间给程旭东打电话。这次没费工夫,一打就通了。
我说:“老二,睡好没?”
程旭东打了个呵欠:“谢你关心,刚起床。有事吗?”
我说:“我在蛇口花园城,这边有点情况,你得过来一趟。”
他说:“都吃晚饭了,还等我送钱呐,够执着的。”
我说:“不关钱的事。”把事情大体讲了一下。
程旭东很不解:“老大,你是给资本家干,不是给阿爷干,你未婚,她未嫁,搁一块儿睡睡能有啥,还怕老板娘知道?把活儿干好、对得起人开你的工资就得了,用不着装纯。”
我耐着性子说:“老二,我有我的道理,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不要叽叽歪歪。记住,十分钟后给我电话。”
程旭东的电话如约而至。说实话,这货除了在女人面前蠢一点,论装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我俩的通话煞有其事,几可乱真。
当着几个人的面,我说:“老二,啥事。。我还在南山,没走呢。中午吃完饭,我那同事,对,阿琴,要买衣裳,我就陪她逛了逛花园城。。饭局?有,有,有,我这会儿刚好碰上老板娘徐姐和她哥哥。。对,徐哥,我给你讲过的,我们校友,学长,刚从国外回来。。你要给徐哥接风?用不着,有我呢,你把嘴带来就行。”
放下电话,我解释说:“徐哥,这是我同班同学,在深圳,基本是我俩相依为命了。”
徐朝阳说:“太好了,太高兴了,老弟,赶紧把他叫来。”
程旭东打的,半小时就到了。
我说:“程旭东,我们宿舍老二,混得不错,it项目经理。”
徐朝阳说:“我真羡慕你们,当年的兄弟如今还能在一起。”
程旭东说:“徐哥,我们羡慕你,都混国外去了,我们想出出不去呀。”
两人热烈拥抱。
徐姐也很高兴:“呵呵,你们可以开校友会了。”
平心而论,我和程旭东无论如何装,有一样没装,那就是同学情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想装也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