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老奴还不信,经过这一晚,由那年轻人带着咱们与河妖搏斗,咱们虽村庄半毁,族人伤亡惨重,但也把那凶兽杀得个遍体鳞伤、元气大损。网;现在老奴信了,此人就是上天派来,助咱们杀死河妖之人……”
“嗯,小点声音。”
“老爷,二位长老,看来此次我族终于能够摆脱封禁了。”
说话声渐渐靠近,四道人影最后在一丛茂盛的林木中站定。其中两人正是山主和一直随侍在旁的总管。
苏茉蹙疑地皱起眉头,几人的话语中,似乎颇有隐藏之意。她忍着浑身潮热湿冷,屏住呼吸,内心在想,昨晚他们果然和蜃龙交战了,眼下看来夜惊兰尚且平安无事,她微微松了口气。
只听这时山长开口道:“九梨山与世隔绝,只能自给自足,我们既无锋利的铁兵器,又无真正懂领兵作战者,族中所谓勇士,亦不过是凭的一身蛮力,从来无法凝聚成团,的确无法与河妖抗衡。”
“而此人不仅仅武功精绝,还有满腹才识,身坏谋略,昨日白天,一番商讨下来,他绘画的那些图纸,让咱们照着制作出不少巧妙的机关武器,又教族人于村庄中设下陷阱,他只凭咱们总结的那些河妖出没的规律和习性,便果用这些策略,领着族人,给了河妖沉重的一击。这个人,厉害之极,绝不一般。”
苏茉捂住嘴,怦然心跳,脑中滑过夜惊兰的面孔,身上很冷,她抱紧自己,复又去听他们的说话声。
当中一位长老道:“两个月前,星宿陨落,天井给出预示,河妖将死于一位人族的手中,但这个人若不能来到九梨山,一切枉谈。况且咱们并不能得知,究竟此人是谁。于是我与诸位长老,深入九梨山中,通过天井****窥视,终于,那日在天井中,见这年轻人怀抱那女子从瀑布上跳下,咱们便选定了他,我与各位长老费尽法力,将他引来九梨山。”
山主道:“那晚见他身上所带勾玉,我便知长老们选对了人。”
那管家恍然道:“原来如此。”
另一位长老语气里盛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和傲满自得:“只要杀死河妖,深潭之下宝藏无数,我族人寿命数百年,还怕创建不了自己的王国?这天下可居身之地,便再也不止是这区区九梨山,哈!”
苏茉双眸睁大,惊疑不定,想不到,灵仆族藏着这样的隐情,原来她和夜惊兰并非偶然才来到九梨山!又原来这些看似纯朴的族人,也和人族一般,七情六欲,贪念嗔痴,对权势亦是醉心痴迷。
深潭之下有宝藏,难道这就是禁地的秘密?
活了两千年之久的蜃龙,难道只为了看守一堆钱财?
“诶,长老,不可骄之过急,”只听得山长的声音一沉,凝声道,“你我莫忘了,我灵仆一族,受了封禁,若是将河妖杀死,我们虽能走出九梨山,寿命却会缩短成百年,失去一切我们的长处,变得和凡人一模一样。”
前一位长老点了点头:“山主说得是啊,唯一的办法,是在那年轻人杀死河妖之后,咱们再用他的血来祭河妖,便可破除封禁。”
山主沉声道:“一切准备妥当与否?”
管家接下话道:“老爷放心,等他杀了河妖,趁他不备之时,咱们便用涂抹了河妖鳞毒的流光箭来杀他,流光箭的威力,加上河妖鳞毒,中上一箭,凡人必死无疑。”
山主颌首,目光朝着村庄凝了一凝,道:“你我均不可掉以轻心,切记不可走漏风声,亦不可让灵老知晓此事,成败与否,就在今日。”
“老爷过虑了,咱们胜券在握!”
前位长老摆摆手道:“言之过早了,现在河妖还未杀死,方才,听闻那女子出事,他便立即下山飞去村庄,希望不要出岔子才好。”
山长沉吟一声,道:“依我观察此人,他倒不会食言,长老稍安勿躁。”
这时,只听得山中传来人声,“山主!山主!夜公子来了!”
四人对望一眼。
“走,去潭边!”
……
苏茉躲在树后,这时双肩剧烈颤着,从头到脚潮热湿冷透顶,又惊又怒,心想好一群自私自利的灵仆族人……她不能看夜惊兰被杀。此时出去?不行,蜃龙已彻底被激怒,蜃龙不杀,所有人都得死,此一战未完,她只能先伺伏在暗地里,另想法子。
这样一想,她便继续隐藏在树后。
……
树林里转出许多的人,一道身影落定,软剑一递,寒光邪冷,夜惊兰指着地上摔出来的人,冷冷道:“我本无意伤你族中之人,是你们将我妻子关押进地窖,如今却不知她的行踪死活,嗯,那便拿命来抵吧。”
“夜公子!手下留情!”惜舞从人群中跑出来,一脸骇然,“你……你已经废掉了另外两个的手筋脚筋,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事发意外……念在惜舞的情面上,还请公子饶过他。”
夜惊兰眉宇一凌,冷声道:“我妻子生死未卜,小姐怎可一句意外便抹消?那便让他们来偿这意外吧。”
惜舞面色大变,浑身一颤。
夜惊兰凤眸之中的阴沉寒戾之气,令所有人望而生畏,只见他剑光递出,竟无一人敢再出一口气来。
整宿,他带着族人与蜃龙斗智斗勇,到得黎明,他勉强抽出身欲将苏茉带回身边,却发现看守她的人独自逃了出来,待他寻到地窖,却遍寻不着她的踪影,一怒之下,他挑断了两名族人的手脚筋。
“等等!”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