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怔怔的看着孟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片梅林里,有过夜惊兰惨痛的回忆?还是说和这片梅林有关的人?不管是什么,她很确定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夜惊兰更憎恶她。网p://../心里揪住的,微微涩痛的感觉是为何……是因为孟容说这些话时的深刻吗?
孟容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神情,也带着几分清冷和疏离。
“苏妃娘娘,宴会要开始了,请快走。”孟容抬脚往前走去。
“小姐,恕解忧多嘴一句,哪朝宫中没有几桩恩怨,几桩秘密,这些事情听听也就过,小姐万万不要放在心上,尤其……尤其是太子的事情。”
解忧心里始终忌惮着太子得了古怪的病会吸人血一事,她看得分明,苏茉和太子之间感情好似不简单,解忧很担忧。
苏茉疑道:“解忧,你到底为何如此怕他?”
解忧飞快垂着头,淡淡道:“奴婢,奴婢只是担心……”说完趁机一唤:“小姐,快走吧,太子他们要走远了,要不咱们又该迷失了。”随即匆匆往前走去。
苏茉没再追问,只好也跟来,刚抬脚,她又顿住,抬手摘掉发间红梅。
原来,他会对梅花过敏?
前面孟容停下来,回头一瞥,看见苏茉将那朵红梅轻轻扔在了雪地上。
刚才他和太子其实已经到了宴会,恰好撞见那宫女玉珍和翡翠在说话,似乎是那玉珍怪责翡翠,不该留下苏妃,这皇宫极大,关雎宫一众奴才又罚得下不了地,苏妃兴许会迷路。(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太子听了什么也没说,突然回头往东宫而去。
他们也只好跟过来。
然后在半路发现果然迷路的主仆。
却没想到,还会碰见晋王。
晋王看苏妃的眼神……那分明是男人看着女人,而不是长辈看着晚辈。他瞥向太子,见太子目睹晋王送苏妃手镯,凤眸里掠过一抹狠辣的妒意,那种愤怒像是浓浓的霸占欲。
孟容忍不住又回想起昨天,当喜轿抬进宫门时候,太子低沉说了一句让他去捡起那块丝帕。
他知道那名假宫女是苏妃,也看见苏妃扔掉了丝帕。
事后,他将丝帕洗净,今天早晨交给太子,他看见主子把丝帕轻轻放进了袖里。
他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但有句话叫做情难自控。
朝阳殿。
太子的婚宴举办得很是隆重,但也并不铺张,辉煌的大殿上,已经坐满了前来赴宴的满朝大臣和各自的家眷,除了两位妃子的家属和亲人不参与,按规矩得九日之后,再举办归宁省亲的大宴。
这里皇帝,皇后,太后等人也已经坐下。只是迟迟不见太子本人。
纳兰可欣朝门口望了又望,明明听见蕊儿说看见太子来了,怎么又不见了?
“小姐,您看,那苏妃竟也还没到,该不会她和太子……”身边的香儿附耳小声说。
“住口。”纳兰可欣眉目一掀。
香儿立马住了嘴,但蕊儿也气不过,低声道:“昨晚本该是小姐的洞房,听说那贱人整晚留宿在太子寝宫,直到五更才偷偷出来,衣衫不整的……要不是那狐媚子突然搅事,小姐怎么会连大礼都没拜,合卺酒也没喝,连洞房都被抢走,真真气人,奴婢替小姐冤!”
纳兰可欣冷冰冰睨着蕊儿,蕊儿一惊,把头重重垂下去。纳兰可欣不动声色,根根玉指死死掐着酒杯,轻声道:“这话再说,我便撵了你们出宫。不说出去,自然不会让人知道昨晚的事……外人只会知道,我纳兰可欣是得宠的太子妃。”
蕊儿和香儿明白了,低低道:“是,小姐,奴婢知错了。”
然而,纳兰可欣心里却恨极了苏茉。
这份屈辱,她怎么能忍!
不,她要忍,她有太后做靠盾,不怕对付不了苏茉。
“皇帝,太子别是又病发了,派个人去瞧瞧。”太后坐在席位上,眉眼未掀,只语气冷淡道。
皇帝正要开口,门外夜凤青走进来,“本王来迟了,太子想必随后就到,来时恰好遇见。”
大家有几分疑惑,也不好问,只对夜凤青恭谨行了礼,夜凤青便坐在左下一个尊贵的位置,身为大周战功卓越军权滔天的王爷,谁也不敢去质问。
“凤青,原来你见过惊兰了。”皇帝举杯含笑,向自己弟弟敬酒。
夜凤青神情微微冷漠,那俊美无俦的眉眼,掀也未掀,只雍容将手叩在金玉酒盏上,淡淡道:“臣弟近日身子不适,不宜饮酒,还望皇兄勿怪罪。”
刚才看他进来,步伐沉稳,矫健如虎,哪里来的不适了?
分明是不想给皇帝面子。
这晋王,好生狂妄!
太后暗暗的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这晋王向来高傲,但也不至于当着百官如此狂妄过,今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反常。
皇帝神色淡然,只把酒喝了,微笑道:“既然凤青你身体不适,酒就别喝了,朕干了它。”
夜凤青紧紧掐着那酒盏,眼里一片黑暗肃冷。
自从那天离开紫园,连着这些天,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苏茉的样子。他苦等了二十年,却在找到她后,只能看着她嫁给自己的侄儿。
过去没想杀皇兄和太子,不过是念着皇兄当年救过他,他只想逼皇兄主动让位而已,这大周皇位,也本该就属于他。如今,夜凤青冷笑……那点仁慈从心底泯然殆尽,剩下的,只有对皇帝和夜惊兰父子的恨,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