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编码天堂”中,自然是不允许存在的。
于是,楼层越盖越高,人越来越多,高等级的会员id却越来越少。
这种阻止的方式,效果不大。
数不胜数的新申请id们,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出现,又一个个此起彼伏地阵亡。
一段时间后,心头本就憋足了怒火的许多会员,在承受了数十次的讽刺、指责、打脸后,又遭受了数十次的删楼、警告、禁言。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扩大了攻击目标。
某位管理员很快发现,自己除了患有轻度的抑郁症外,还同时在人品、性格、受教育程度等等方面,也存在相当严重的缺陷。
许多会员们很诚恳地指出,关于两位管理员“人类身份”这一点,实在有待商榷,他们为管理员的真正身份,提供了多种多样的侯选种族,比如说:猪、狗、猪狗不如……
这么亲切的问候方式,如果仅仅出现一次两次,或是十次二十次,两位饱经考验的管理员,自问还能够勉强承认。但是,后台仅管理员可见的讨论区完整记录中,满屏幕都是卧秽语,几乎已经包含了所有人类能找出来的侮辱性字眼。
对眼球充血,脸色铁青的管理员来说,这种体验,实在不太美妙。
当然,在一片片纷扰混乱中,作为罪魁祸首的“执政官”,早在发完了求助贴后,便即销声匿迹,不再出现。
第二天,“综合版块”经过了整整二十几个小时的争吵骚乱之后,终于开始渐渐恢复平静。
这份平静没能维持多长的时间,与前一天大约相同的时刻,又一张署名为“执政官”的求助贴,悄然出现在版面顶端的第一位。
众多会员们一拥而上,发现主贴内满满地写下了三千多个字符,但它的内容,却是又一个新问题,以及他自己为这个新问题作出的十余条猜测性的解决方案。
这张求助贴,它居然与前一日求助的问题,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短暂的五分钟内,这张署名为“执政官”的求助帖,有了整整三十几页的回复。
这些回复的内容……
让两位新轮值的管理员,手都差点按酸了;让键盘上的删除键,颜色都差点被擦掉了。
一番发泄后,又有人开始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随后,便是前一日的情形再次重演。
第三日同样如此。
第四日同样如此。
第五日,众多正处于闲暇时光的会员们,坐在电脑面前,通过与两位如临大敌的管理员斗智斗勇,他们在“执政官”即将出现的时间段内,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努力发帖,将五花八门的,与“执政官”有关的怒骂、警告、哀求、请教、招聘等等信息塞满了“综合版块”的前面五页。
一点作用也没有。
丢下又一张新的求助贴后,这位器官仿佛由铁块和石头作为主要组成成分的“执政官”,甚至没有搭理信息栏中,由“编码天堂”官方发出的聘用邀请函。
就这样,快则一两天,迟则两三天,执政官经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内出没,将他关于程序编码方面的疑问困惑,作出少则三五条,多则三五十条的猜测,让“综合版块”中的众多会员们,为这些猜测争辩讨滦究解析,而他自己,则从不再提出任何见解。
许多会员们很多次下定决心再也不去上当,但当他们又真正看到了某个极具可行性的猜测后,他们总忍不住被诱入其中,情不自禁地开始推演实践。
二十二次了,“执政官”提出的问题天马行空,几乎毫无规律可言。
唯一能找出来的趋势,便是问题的难度越来越大,能够参与讨论的会员越来越少,而“执政官”两次出现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
此时,同样在全球互联网范围内名列前茅的“螺丝与螺帽”讨论区,同样负责“综合版块”的某位管理员,眼睛通红地望着后台仅管理员可见的讨论区完整记录。
屏幕上,卧秽语的密度稍稍减小了一些,但恶骂对吼的记录依旧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管理员心中怒嚎:
这种日子,究竟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
这一次的求助,又得花上多长的解决时间呢?
讨论区解决问题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吴小雨这么想着。
实际上,两个讨论区中的每一条回复,他都逐字逐句看过了一次,当然也同样逐字逐句地记到了脑海深处。
提出那么多条猜测,除了让他们帮忙找出改造机械臂的最佳方式之外,也同样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教学资料。
……
一切按计划进行。寄生体将于计划的时间内,初步掌握土著们关于编码程序以及机械制造的知识技能。
1a7489的波动深处,又一次结束了每十分钟进行一次的检测推演。
重新切换出论坛界面,吴小雨飞快地看完了回复内容,他叹口气,屈起中指轻轻地颤了颤,使指甲抵在电路键盘的某个位置上轻轻划过。
电路键盘收回。
地板翻转。
计算机显示屏幕关闭。
这个时候,四周墙壁的棱面上,绝大部分的显示屏幕也一样关闭了,只剩下中间部分的某些屏幕,仍然显示着其他高楼、大桥、浏阳河、防洪大道之类的景象。
某个显示屏幕上,一只半夜出来溜达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