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拳紧握,已经无法再往下想,因为每想一分,心里的疼就加重了一分。
他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竟然喜欢上那个毫不淑‘女’,毫不矜持,毫不可爱的丫头了吗?
夜锦澜用力的甩了甩头,心里暗自道:我才没有喜欢上她呢!我找她不过是因为她太没礼貌了,白吃这些日子的饭,就让她连个谢字都没说就走掉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自己必须要找到她,将她欠自己的银子要回来,并且让她当面向自己道谢,否则就将她抓回去,将她关在簇‘花’坊一辈子,让她永远都嫁不出去!
想到这里,他嘴角扬了扬,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对,就是这样。”
夜锦澜就这样像个神经布者一样,用那些可笑的自欺欺人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公子,一个人站在这里多寂寞啊h然已经来了,何不进去坐坐呢!”
一股刺鼻的脂粉香冲刺进鼻端,夜锦澜不禁皱了皱眉,眼神厌恶的瞥了眼已经缠上自己胳膊的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声音冰冷的道:
“走开。”
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专‘门’给青楼拉客的。
可是那个‘女’子却并没有放开他,而是越发的贴了上来,声音甜的发腻,
“哎呦,干嘛那么凶嘛!这几日我们君子堂新来了个姑娘,那模样长的,那曲儿唱的,那舞跳的,简直就是‘花’中的魁首啊!”
一听到君子堂三个字,夜锦澜神情一晃,忽然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在那里遇到苏璎珞,还被她用小手段将自己给耍了,并且趁机赖上自己情景。
就在他这一晃神间,已经被那拉客的‘女’人挽着胳膊,拽进了君子堂的大‘门’。
夜锦澜扫视了一下这个自己曾经不知光顾了多少次的地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自从那个丫头到了簇‘花’坊,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再来过。
虽然他每次来也只是喝喝酒,听听曲!
他还是拣了上一次与苏璎珞一起的那张桌子坐下,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酒。
老鸨又来向他推荐美‘女’作陪,他拒绝了。
舞台上还是灯光依旧,美人依旧,歌声依旧,舞姿依旧,可是他的心境却不再依旧,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欣赏的兴致,只握着酒壶,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着。
舞台上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波’,他的酒也已经喝尽了好几壶,却丝毫没有醉意!
忽然一阵雷鸣般的呐喊吵得他耳膜嗡嗡直叫,才抬起头眉宇微皱的朝那舞台上看去。
原来是一个西域装束打扮的‘女’子,正随着舞曲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腰肢。
只见她轻纱遮面,上身只穿了件抹‘胸’式镶金片的嫩粉‘色’小衣,下身配了条嫩粉‘色’坠地纱裙,赤着双脚,‘胸’部以下至腰部,都‘露’出了白细如凝脂的肌肤。
手腕和脚‘裸’都各带着一串金铃,随着身体的摆动,那金铃随之发出一串串有韵律的悦耳之声。
而那遮面的轻纱,也随着那摇曳的身姿不停的飘动,越发显得那‘女’子幽魅而神秘!
原来,她就是刚刚那个拉客的老‘女’人口中说的‘花’魁!
夜锦澜坐的位置是舞台的侧面,所以他看到的只是那‘花’魁的侧影,若是在从前,他肯定会移到正面去挥金如土,然后一览那‘女’子的真容,但是今日,他却实实在在没有了那样的兴致。
只往那台上看了一眼,便‘欲’将目光移开。
就在这时,那‘女’子却忽然转过身来,朝她妩媚一笑。
夜锦澜当时身子微僵,因为双眉眼,竟是如此的熟悉。
当他再看见那‘女’子发间圆形的蝴蝶发簪的时候,竟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此时舞曲声戛然而止,舞台上灯光尽灭,眨眼间那‘女’子已经谢幕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