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念惜开口劝解,安宸烨便开口了,“皇上,七星连珠之后,出现了这么多掌中有朱砂的人,十分蹊跷,不可心急。”
“其实这也是天子想要优中选优,只有最后留下来的那个才是天子继承者。安宸烨,只要你肯帮我,势在必得。”叶启轩信心满满,他果然觊觎太子之位。
叶念惜心中焦虑,“哥哥,这种事情不宜操之过急,还是听安宸烨的奉劝吧。”
“放心,我心中有数。”叶启轩有些不耐烦。
叶念惜看了安宸烨一眼,他使了个眼色,这事情以后再说吧。于是两个人不再劝说,将话题转到小皇子身上。
叶启轩打算让叶承恩做太子,可是安宸烨认为不太妥当,“这么小就立为太子,与承恩无益。除非……”
“除非什么?”叶启轩问道。
“除非皇上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安宸烨到底是见识多,考虑的周全。太子,必将成为众多皇子和嫔妃嫉妒的对象,万一有人起了恶心,太子变成了最危险的位置。
当年安宸烨自幼被封为太子,身子羸弱,有自身原因,也有外因,成为众矢之的,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儿。
而骆寒一出生被封为太子,也是招人嫉妒羡慕恨,若非他在北冥峰呆着,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像叶启轩这样能够顺利长大的太子,少之又少,得益于皇上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存在竞争。
安宸烨对此看的十分透彻,所以希望叶启轩能够等一等,将来是择长还是择贤,再做打算。
阿宁十分赞同安宸烨的提议,“皇上,若是这么早就封承恩为太子,只怕他自幼娇惯,自以为是,反而失去了斗志,害了自己。”
“有道理。不过阿宁,朕给你个定心丸,只要承恩不出什么大问题,这太子之位定然是他的。”叶启轩**溺的看着阿宁,那眼神和神情就像当年看着心月一样。
阿宁替儿子谢过皇上,她对叶启轩一直恭恭敬敬,有些疏远。而她神情漠然,完全没有喜悦之色,倒像是对这种恩惠不放在心上。
叶念惜不由得看了安宸烨一眼,他也察觉到阿宁的强颜欢笑,不过他的眼睛很少看向阿宁,应该是在避嫌吧。
叶启轩十分忙碌,他拉着安宸烨去书房说话,叶念惜留下陪阿宁回房间照顾叶承恩。
阿宁和叶念惜一样,都是不喜欢侍女伺候,两个人进了房间坐下,便让侍女都退了出去。
叶承恩睡得香甜,阿宁和叶念惜寒暄几句,便熟络起来,两个人讲了各自的境况。阿宁在宫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叶启轩知道她不爱应酬,所以不许其他嫔妃来她的宫里。她每日练习武功,日子过的也清静。
“心月一死,我的心情很糟糕,你知道,我和她很亲近,我们又都是从寮国远嫁到此,平日里找她说说话打发寂寞,也算是有个作伴的。”阿宁对于心月的死,耿耿于怀。
叶念惜不便讲出心月的一些事情,只能安慰她:“你不是还有我吗?我陪你坐完月子再走。”
“虽然是早产了两个月,可是我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念惜,你的女红出众,教教我吧?我想给承恩缝件衣裳。”阿宁端出了针线布罗。
驰骋疆场的女将军竟然拿起了针线,叶念惜有些错愕,这大概就是母爱的伟大吧。叶念惜夺过她手中针线,“做女红最费眼睛,你又是在月子里,一定要注意保护眼睛,骆寒的药膏,还是继续用着比较好。”
“念惜,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为了我的眼睛才去的玄国。这世上,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是第一个。”阿宁忽然落泪。越是坚强的女子,其实心里越是柔软。看到残酷血腥,阿宁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若是旁人对她好一点儿,她就会感动的稀里哗啦。
叶念惜掏出锦帕为她擦拭泪水,“其实我去玄国也不全是因为你啊,那骆寒长的那么像轩辕谂,我就忍不住跟他走了。”
“才不信呢!”阿宁知道叶念惜逗自己。
叶念惜唯恐她再伤感,开始找些愉快的话题,问她想要给小皇子做什么样的衣衫,自己这个姑姑可以代劳。两个人有说有笑之际,时间过的很快。
当夜,叶念惜回房间休息,路过花园时,看到了安宸烨,他对着几株梅花心事重重,似乎有无尽的烦恼萦绕着他。
花园里,另一道门外走进来叶启轩,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看到安宸烨便摆摆手让那两个侍卫在门口处等候。
两位哥哥聊天,叶念惜正想着是走还是上前打个招呼时,听到安宸烨先开口了,他说:“皇上,此时攻打紫胤国有些不妥。咱们刚与闽国作战,损失不小,而闽国的残余还没有剿灭掉,若是不斩草除根,只怕等到他们卷土重来之时,咱们就要吃大亏了。”
“我心意已决,不能改变。而且我一定要在中秋佳节之前让车璃国成为九州最强大的国家。”叶启轩雄心勃勃。
安宸烨微微摇头,“皇上,欲速则不达。那天子之位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一个骗局呢?”
“骗?天子可是当着九州诸位君王说的此话,而且已经人尽皆知。难不成他要改变主意?将这天子之位不传给掌心带朱砂之人吗?安宸烨,幸好你的掌心没有朱砂,否则真叫我为难呢!”叶启轩望着自己掌中的朱砂,他确信自己才是那天子之位的拥有者。
安宸烨没有做声,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叶念惜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