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位身穿龙袍,明明过了四十五六岁,可却似三十出头的男子,气质稳重,面容英俊。他迈着缓而有力的步伐,踏入了内殿,身后只跟随着一位年轻的小公公。方绝代目不转睛的盯着内殿的门,当她看到赫连硕时,终于知道为何赫连风华会长成如此妖孽俊美。赫连风华与眼前的男人拥有着六七分似的容颜。他身上穿的是黑颜色的底色,胸膛前绣着一条金龙,腰间挂着一块圆白玉,身形挺拔,精神充沛,丝毫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什么痕际,相反,却给了他年轻男子所没有的老成。“儿臣见过父皇。”赫连云痕向赫连硕行礼。方绝代听到了赫连云痕的声音后,便对着赫连硕屈身行礼:“民女见过过皇上。”赫连硕眉头微微一皱,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方绝代来。女子一身紫衣,肤如凝脂,黑发如墨,明眸皓齿,气质如兰,赫连硕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赏心悦目的女子。“痕儿回来也未跟朕说一声,若非怜香向朕通报此事,朕还不知你已经回宫了。”赫连硕的目光缓缓的从方绝代身上移开,俨然一副慈父之相,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可是语气却十分的温和。赫连云痕低头回道:“儿臣在寻找神医的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如今神医到我西玄皇宫,儿臣不愿意再耽搁,便先到祖父这儿来,一会儿臣自会到父皇那领罪。”“神医……”赫连硕再一次将视线落在方绝代身上。此时,方绝代抬眸对上了赫连硕的双眼,心中对赫连硕此人很反感,作为一个父亲,哪怕你身为一国之君,有万般无奈,可也不能弃赫连风华不顾,这十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实在不是一个慈父。“是,方姑娘的医术,儿臣亲眼证实。”赫连云痕回头看着方绝代。“哦。”赫连硕一脸惊讶,随之便低沉的笑道:“那看的如何?”方绝代低头回道:“太上皇患的是不治之症,民女只能做到缓解太上皇病情,此病无法根治。”赫连硕眉头皱了起来,有些郁闷的看向赫连云痕。赫连云痕也没想到方绝代的回答竟然会如此直白,哪怕是鬼医也好,也不敢在自个父皇面前说祖父得了不治之症。“代儿,你刚才问我山在哪一座,是有何用途,与我祖父的病情又有何关联。”方绝代回头看他:“若想让太上皇病情得到缓解,你们可以带他到山里住,吸收新鲜的空气,我还会准备一套对太上皇病情有好处的操,让太上皇每日清晨起来便做一次呼吸操,再加上鬼医大人替太上皇开的药,不说太上皇的病能够根除,至少,太上皇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我做为医者,实话实说,也让你们有心理准备,神医也无能将死人治活,而我并非神医,我的能力仅此而已,若太子殿下跟皇上信我,便按我的话去做,若不信我,就继续服用鬼医大人的药。”得知自己要来的便是西玄皇宫,方绝代早已没有兴趣再继续与赫连云痕继续走,可是与赫连云痕有约在先,更何况,他说是要带她去治一个人,她做为医者,难辞其咎。现在看到赫连硕,她心里头更加不舒服。赫连云痕作为赫连风华的弟弟,如今已成为西玄太子。而赫连风华呢?他却要在另一个地方受苦受难。赫连硕听完她的话后,眉头深皱了一下,在这深宫之中,可没有人敢实话实说,哪怕那些太医知道太上皇的病已经无药可愈,可却也留下了半分的话,给自己一条退路。而眼前的女子,却一捅捅进了死胡同,半分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的意思。“你不怕朕杀了你。”赫连硕问。方绝代毫无畏惧的看着赫连硕:“民女行得端做的正,若因为无法治好太上皇,民女就要被杀,那天下人谁还敢再替皇上做事,做不好就要被杀头,严重的还要被诛连九族,皇上一句话便可草介人命,我一句话便要被断头流血。”赫连硕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可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赫连云痕也为方绝代捏了一把冷汗,急忙替说话:“父皇,方姑娘刚才也说,只要按她的方法便可缓解祖父的病情,这么说来,祖父的病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的。”赫连硕突然抬手阻止赫连云痕说话。赫连硕缓步的走向方绝代,然后在离方绝代很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问:“你是朕见过的云云女子中,唯一一个敢如此对朕说话的人,你不怕死吗?”“没有人不怕死。”这时,赫连硕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侧了一个身,看了眼赫连云痕,随后便侧头吩咐身旁的小公公。小公公听后,立刻“诶”了一声,便道:“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办,立刻替太上皇在山上建一座宫殿。”“宫殿的话太耗费人工,皇上既然信民女,那就按民女说的办,建一个小型的木屋子,四周的树木要保留原状,尽可能的不要去破坏四周的环境。”方绝代很意久赫连硕竟然会愿意按她说的去做。赫连硕听后,便对身旁的小公公说:“就按方姑娘说的做。”“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痕儿说,或者,跟朕说也行。”赫连硕回身看着方绝代说。方绝代福了一个身:“暂时没有。”赫连硕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太上皇,没有多站一会儿便离开了。赫连硕前脚踏入祖上宫,赫连云痕与方绝代也跟着走出祖上宫来。他们走出祖上宫殿,就见鬼医跟蓝宁可站在宫殿外头。赫连云痕看了眼鬼医后,便停下了脚步,道:“代儿,你就随本宫到东宫住吧。”“我不打算长住,送我出宫,我会到大昌城找一间客栈,明日启程离开大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