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震惊中,薛子玉放下手中的茶盅看过来,微微蹙眉,却是对着她身后的人,“谁让你带小姐进来的”
那锦衣卫苦笑,立即单膝下跪,“回大人”
“是我硬要过来的,不关他的事。”薛子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胡闹”
她们俩在说话,完全没有理会着刑房里还有一个人正在受着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子妍悄悄地朝着那个锦衣卫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是来到子玉跟前,有人给她搬了个椅子坐下,顺便奉了茶过来。
“来这里做什么”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顺便交代着,“毒刑既然对他无用,那就用火刑。”说完她看着子妍,等着她回答。
“我刚接到消息,河西村被屠村了。”
薛子玉一顿,看了眼添香,随即好笑,是啊她怎么忘了,如今添香是她的人了,自然一切都以她的命令行事。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切记不可掺和,万事有我们就是。”
“可是,我想知道是谁做的。”
“镇东将军,李良羽”
薛子妍惊讶,这个人的名字好生熟悉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们和他有仇吗”
薛子玉看着她,“薛子春是他的将军夫人。”她笑了笑,“只怕这件事是出自那个薛子春的手笔,想不到一个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做得出屠村的事来,当真够狠够毒。”
子妍有些懵了,同时心里又有点痛,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相亲父老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纵然那里的记忆不是那么好的,却也不用赶尽杀绝吧
“薛子春,竟然狠毒至此”子妍眸子渐渐笼罩出一股冷意,攥紧了手,“那个将军是二王爷的人吧”
薛子玉点点头。
此时,火刑已经准备好,炭火在一个大大的石棺似的里面烧得正旺,而那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人突然被泼了身盐水,然后吊了起来悬在上面。
“既然来了,便观赏下我血衣堂的刑罚吧”薛子玉悠闲地开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气与慵懒之意,这样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更可怕。
“此为火刑,很简单,用盐水泼在人身上,再将他吊在火上烤,慢慢地烤,让痛苦融入骨髓。届时,皮肉会被烧焦且会让人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肉怎样一点一点地烤熟。到时候,牢里的老鼠会很喜欢的。”
薛子玉幽幽地说着,尚清醒着的人听闻她的话,又被火炙烤着,身上的湿漉已经渐渐干了,疼痛似乎更甚了。
他恐惧地挣扎着,却被铁链锁得牢牢的。
薛子妍咽了咽口水,悄悄瞥了眼那个人,只见他痛苦地扭曲了整张脸。
“除了火刑,毒刑,水刑,我这里还有剥皮,拆骨,各种刑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这里没有的。”薛子玉看着半空的人,“想好了没有你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是被我折磨死,还是给你个痛快,这就是我决定的了。”
那人呜咽了几声,却是没有答话。
这一幕,看得薛子妍惊心,这样的刑罚还能承受的住
她已经闻到了肉香味儿了。
一股作呕的感觉涌了上来。
薛子玉看了她一眼,目光依然放在那人身上,冷声道,“将他的肉割下来,喂下去。”
“呕――”
薛子妍捂住嘴,眼含泪水地看着向她看来的薛子玉,嘴角带着笑意,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抬眼看了下其他人,无一人有异色,早已习惯了这些。就连添香也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薛子妍忍不住胃中的不适,“我,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薛子玉笑了笑,摇头道,“将他放下吧”在众人的疑问下,她缓缓说道,“将他的手脚一寸一寸剁掉,每剁一寸,问一句,若是还不说,就让他看着自己喂狗。”
说着,她已经站起身,锦衣卫皆单膝下跪,“是”
她摆了摆手,离去。
从血衣堂出来,薛子妍差点将她的午饭都给吐出来了,倒在马车里,她气喘吁吁地扫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添香,“血衣堂的刑罚都是这样吗”
添香点头,“姑娘方才看到的只是皮毛而已。”
皮毛那样还是皮毛
她不禁回头望了一下血衣堂的方向,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今天才知道,血衣堂有多么可怕,锦衣卫有多么丧心病狂。”
添香闻言,想要开口辩解,可是想了想,却又算了。
“不过,怎么看,那些锦衣卫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啊”
“姑娘,请恕奴婢多言。”添香说道,“少爷手下的锦衣卫绝不是那等奸恶之人,他们就算杀人,那也是该杀的。”
薛子妍知道她这是在维护薛家的锦衣卫,维护薛家,维护薛子玉。
“我没说他们不对,你多心了,只是第一次见到血衣堂的刑罚,震惊了些而已。”
一路再无言语,刚回来,便见柳芸在正厅等着。
薛子妍有些好奇,自从她上次出了事后,这个母亲就潜心礼佛,平日里没大事从来不出来,怎么这次出来了
“娘,怎么了”她走过去坐在她的下首。
柳芸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有一抹担忧,“今儿中午,子秋说要出去一趟买些东西,我瞧她怕是待得闷了,便允了。可是人却是到了现在也没回来,你看,天色已经晚了,若是天黑了只怕不好”
薛子妍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娘您先回去歇着吧我派人去找,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