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深紫突然从马车里飞跃而出,妖冶腰间一紧,身形便飞跃而起,一股无味而清爽的气息萦绕于鼻间,她猛地抬头看向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面容,却为何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邪肆张狂,媚色倾城。
明明用这样的词形容一个男子极度不合适,可妖冶却觉得这便是他。
才一个晚上,怎么可以连气质也完全改变?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与沐清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大人,还好您没事,吓死小人了!”底下的马夫见两人安全落地,立马跑上来,憨厚地笑道。
妖冶愣愣地站在原地,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腰间那只手还没有撤去的时候,方才愕然地再次抬眸,却只见一双狐狸般狭长的双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才一日未见,姑娘就不认识我了?”
说话间,他菲薄的双唇凑近妖冶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随着他暧昧的话语洋溢扑洒,似是仍不满足,白壁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伸出,挑逗似的勾起妖冶垂落的发丝,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凤眸似满足地眯起,顿时天地失色。
一旁的车夫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这这这……这还是他们家大人吗?
大人不是不近女色的吗?大人不是清冷孤傲的吗?
妖冶更是愕然彷徨,红唇微张着,就连垂在身旁的小手也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他说,一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沐……公子?”
男人好笑地扬了扬眉。
他竟没有否认!
妖冶一时间呼吸不顺,到底哪个才是沐清风?
一个人就算再会伪装,可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是绝无办法掩藏的!
所以,要么这两人只是容貌完全相同,要么就是……人格分裂!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绷着身子故意忽略自己心中的忐忑,反正不管他到底是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状元府!
思及此,妖冶扼住自己强烈的紧张,轻声道:“公子,昨夜妖冶想了很久,虽说做官的就应该为民做主,可是只要有一颗感恩之心的人就不该把这些事情看做是理所当然。恕妖冶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现在许多为官之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
沐清风邪魅地扬起了唇角,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视线却像是能够穿透人心一般,直直地射进妖冶的心窝里。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妖冶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哪儿还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觉得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阴谋都会无所遁形。
比起昨日那个沐清风,今天这个好像更加难对付啊!
她垂下眼睑,轻声道:“请公子允许妖冶侍候公子!”
沐清风轻笑一声。
“我府里不缺丫鬟。”
妖冶强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她总不能说,多一个不多吧?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沐清风嘴角的笑意更浓,她却出其不意地抬起头来,笑得艳绝:“丫鬟会的我都会,丫鬟不会的我也会!反正公子你不亏啊!”
“哦?你倒是说说,你都会些什么?”沐清风的眼中涌现一抹兴味的光芒。
妖冶张了张嘴刚欲开口,就被他再次打断:“无论弹琴还是吹箫,无论唱曲儿还是跳舞,本公子都能找到人来。所以本公子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留下一个吃闲饭的人。”
这话说的!
难道她看起来很像个蹭饭吃的人?
妖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公子尽可放心,妖冶绝不是吃闲饭的人。若说她们会的我也会,可我会的,她们却一定不会。”
沐清风眉梢一挑,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妖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深知这个沐清风的性格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却也为她带来了莫名的方便……
“既然公子不信,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男人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倏地一眯,眸中闪着点点星光,紫色的衣袍将他衬得华美邪魅,一旁的车夫不由痴痴地望着他。
只听他爽朗地笑了一声,道:“好啊,比什么?”
“下棋如何?”
闻言,沐清风的眼中顿时兴致缺缺。
还以为这女人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呢,没想到也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罢了。
妖冶自然知道他眼中黯淡下去的光芒意味着什么,但她也不戳破,只是静静地等着这个男人的答案。
既然他说要比,那就一定不会食言。这男人看上去比另一个沐清风城府深了许多,但也就是这样的他,才能让妖冶有机可趁。若是在那个冰山男手里,恐怕她是入府无望了。
沐清风一瞬不瞬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勾起唇角,广袖一挥,便伸手揽过她的细腰,足尖轻点,衣袂飘扬,不过瞬间便进了马车里面。
妖冶从被他抱起时就开始心跳加速,而现在明明已经进了马车,可这人就是不放手,她却没骨气地根本不敢挣扎,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染成绯红。
男人扬着眉似笑非笑地盯着妖冶,棱角分明的下巴突然搁上她的肩头,一时间,妖冶只能僵着身体听着耳畔沉稳的呼吸声。
“你喜欢我?”
妖冶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怎么会有人这么自恋?怎么可以那么自恋?
瞎了她的狗眼竟然觉得这厮比昨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