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成功……
“走!”低哑磁性的男音在耳畔响起的片刻,小臂也同时被人握住,妖冶用力挣了挣,却没挣开,心头一怒,不由用力踩了他一脚,愤愤瞪了他一眼,可男人就是不依不饶地抓着她,任凭她怎么做都无动于衷。
妖冶不由心慌地朝台上掠去一眼,见百里凌越被人拉着背对着自己,才微微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就有种诡异地背着丈夫偷情怕被抓包的窘迫感,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
“六皇子能放开臣女吗?”
用的是疑问句,话中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怎么?怕被他看见吗?”想起她脉脉含情地说今日这身红色只为那个男人而穿,想起她诚挚咄咄地与那个男人许下来世之约,想起刚才在他面前她也不加掩饰朝台上投去的那一眼,想含的惊惧与羞怒,百里云开整个人如同吃了炸药一样,脸部线条紧绷,脸色阴沉得可怖,“本王偏偏就要让他看见!”
“你神经病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她涌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这个男人就像块牛皮糖似的粘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我也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啊!”
神情、语气,皆是满满的疲惫。
男人眸色一痛,恨恨地不去看她,生硬冷然的话语还在继续:“本王现在要你离开这里!”
妖冶被他气得笑出声来。
“笑话!腿长在我身上,更何况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这儿,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你不是说,本王说了,你就去做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又要告诉本王你做不到?”男人毫不示弱地拧了拧眉。
“你简直不可理喻!”
台下的场面早就混乱一片,两方人马都是有死有伤,地上倒着的,带着殷红的血,甚至有黑色的血,染了那一地的雪白。
突然,男人放开了怀中女子,大手高高地扬起,妖冶以为他要打自己,怔了一秒之后迅速地将他推开,扭过头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跑。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额头猛地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正待推开,却听到“刺”的一声,而后是男人沉沉的一声闷哼,在她愕然的注视下,男人眉头一凛,宽大的袖袍再次扬了起来。
这一回,她看得真真切切,一柄银晃晃的剑从男人的身后拔出,同时刻,手边那剑又“哗”地划开了男人黑色的袖袍,洒出深色的血液。
脸蓦地一热,妖冶本能地伸手去摸。
男人却没给她看的时间,带着她猛一旋身,夺下来人手中的剑,以一敌众。
妖冶这回乖了,不敢再乱动,安安分分地任由他环住自己的腰与那些人打斗,尽量不给他惹麻烦。
没一会儿就有大批的侍卫赶来救驾,毕竟这未来皇帝的安危可是他们十条命也赔不起的!
周遭的人打得不可开交,百里云开这厢却终于停下了动作。妖冶动了动,想让他放开自己,可男人的重量却猛地压了下来。本能地抬手去扶,却在目光触及手中那片黑色的血迹时,呼吸一滞,心口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难受。
这背后一剑、手上一剑都是替她挡的,她知道。
拒心里还是排斥,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就撇下他不管。
“扶本王回宫。”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混着淡淡的青竹香与他衣袍上的龙涎香。
妖冶心口缩了缩,眼角掠到匆匆赶来的芜星,犹豫了一下,百里云开的脸就臭了。见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妖冶撇了撇嘴,火速点头,顿时就觉得自己骨子里的奴性被激发了。
刑台上,男人久久地盯着她的背影,失了神。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龙吟宫,小安子一见满身是血的百里云开,顿时吓懵了。
“哎哟,爷这是怎么了啊?”
幸亏他还直到让丫鬟端水盆来,走之前不忘说了一声:“奴才这就去找神医!”
没过多久,小丫头端了个水盆进来,甫一放下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妖冶刚想叫住她,却被榻上的男人出声制止:“你要她留下来干什么?”
声音不复先前的冷冽,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鼻音与虚弱,整个人凌厉的气势也柔和了不少。
妖冶本能地反驳:“谁说我要让她留下来了?”
说罢,她才觉得不对。
明明他们现在处于敌对状态,她这么暧昧的一句算什么?
越想越不好,妖冶拧着盆里的毛巾,抿了抿唇,又加了一句:“今日之事多谢六皇子出手相救,但六皇子的命可比臣女的金贵多了,以后别这样了。”
男人的嘴角原本在听完她的前一句话时溢出了一丝浅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笑容,五官线条温润儒雅,可女子刚一接完这句,他的脸蓦地又黑了。
妖冶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又没说错,他虽说还没登基,可已经是皇帝了,当然比她的命金贵啊!
待妖冶抬手想擦拭他手上那黑血时,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眸光如同冷月飞霜,寒彻的不带一丝感情:“所以你现在是在报恩吗?”
妖冶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现在为他擦手的事儿。
可这哪儿能算什么报恩,若是连中两剑的恩就这么报了,那她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劳动了。
“不是!”
她说完,男人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却依旧冷着一张脸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