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不抓着,你又跑了怎么办?”凤眸潋滟,咄咄逼视着她。
颇为自嘲的一句话如同一颗小小的碎石,在妖冶不起波澜的心湖上砸下,晕开阵阵涟漪。
不可否认,今日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又让她看不懂了。
刚才皓月虽然没有明说,她却也听出了这种毒有多可怖,若是这个男人没有撑住,她不敢想。雪地上那么多黑色的血迹,虽然一开始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她知道,心细如这个男人,是不可能不清楚剑上有毒的。在不知道剑上淬的到底是什么毒的情况下,他还是义不容辞地为她挡了两次,这份情,不得不说,她是感动的。
可是,她还敢再相信他一次吗?
男人收回了目光,不再用那种让人窒息的目光锁着她,淡淡地道:“替本王更衣。”
“更衣?”妖冶抿了抿唇,“可我没更过男人的衣啊……”
“所以你是打算拒绝?”
被男人盯得有些尴尬,妖冶吸了口气,摇头:“你教我吧。”
奴颜媚骨!
妖冶心底深处不断地嘶吼,她就是个天生被使唤的料,活该这男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啊!
去衣橱里挑了半天,妖冶也不知道该选哪套,转头看了男人一眼,耸了耸肩:“你想穿什么颜色的?”
“你选吧。”
问题又被抛回给了妖冶,她无奈地埋头继续“侦查”起来,时不时回想一下这个男人穿上这些颜色时的模样,脑中所有画面慢慢聚拢,最后都汇聚成了他白衣缺缺教她舞剑的模样。
心念一动,她取出一套月白色的长袍来,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你穿白色的时候最好看了。”
话一出口,怔的又何止百里云开一人,连妖冶自己,也是满目的愕然。
这欠抽的嘴啊!
果然这种话连想都不能想,竟然就这么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了!
尴尬地拿着衣服朝男人走了过去,被男人犀利的眸光盯着极为不自然,她一路上都垂着脑袋,险些撞到了头。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含着轻微责备的话语出口,却是掩不住的温柔与关心。
“你能动吗?”妖冶原想扶起男人,可是考虑到他背部的伤口,动手之前还是问了一句。
“这点小伤,哪儿那么矜贵。”男人轻嗤出声,又出乎意料地补了一句,“若是本王不能动,你打算怎么帮本王更衣?是将这卧榻也劈了当柴烧么?”
凉飕飕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妖冶顿时红了脸,扁着嘴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干的!”
恼羞成怒地蹲下身躯,当冰凉的小手触及那火热的身躯时,妖冶手下猛地一颤。
“你……”刚想说他的身体怎么那么烫,思绪就回到曾经他在冰室中为她取暖的模样,想起他说他练的是纯阳内功,便也不再多问。反倒是百里云开被她这么一碰,有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口上挠了挠,让人忍不住想要汲赛多一些的凉意。
妖冶三里衣,一手扶着男人精壮的胳膊,一手抖开里衣的一只袖子,想让男人伸手,他却就是不动,潋滟的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得她直发憷。
蓦地,百里云开一把将她扯过,对准她的嫣红的唇瓣紧紧地啃了上去。
妖冶只觉得自己被撞得鼻子都酸了,男人的动作却还在继续。
妖冶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她却没有想到,今日他会这么好说话,当冰凉的小手触及男人胸膛的刹那,男人就将她放开了。
妖冶大口地喘着粗气,男人看着她脸红到了耳根处,心间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哑着嗓子问道:“冷吗?”
仿佛根本没想让她回答,刚刚问完,他就伸手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炙热如火的胸膛上:“这样就不冷了。”
一句话就让妖冶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不光是脸,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在被火烧火燎。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也能听见,气氛诡异,却又格外的暖溢。
隐约中,妖冶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一阵短促有力的敲门声拉回了妖冶的思绪,也缓解了两人之间颇为尴尬的气氛。
妖冶挣了挣想让他放开自己,这样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百里云开伸手套上了里衣,却没有再继续动作,半裸着胸膛,慵懒勾人的魅惑。
他伸出手,如同最开始那般,大手裹着她的小手。妖冶不满地挣扎了几下,可男人却用了更大的力,让她动也动不了。
“进来。”
百里云开话音刚落,芜星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时,唇角微微一勾。
妖冶被他这么一笑,再次用力一挣,无奈力气悬殊得厉害,还是以失败告终。
“怎么样了?”在男人毫不避讳问出口的时候,妖冶就敛了呼吸静静地等着芜星的答案,却不敢太过放纵自己的视线,生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又不让她听了。
芜星看了妖冶一眼,挑了挑眉道:“爷放心,人犯已经重新关押起来,劫囚之人也尽数被抓。”
感受到掌中的小手微微一颤,百里云开皱了皱眉,脸部的线条又绷了起来。
“幕后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