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什么话?”妖冶不满地哼哼,撅起小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孝子,怎么可能怕喝药?”
唔……
她发现,她最近很鄙视“三岁孝”这个称呼,总是时不时拿来做一下反例……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
男人话未说完,就被妖冶急声打断:“我只是不想,不想你知道吗?那药黑乎乎的,又臭又难看,哪里喝得下去?”
“哦?原来是嫌它难看,不是怕啊……”
“那当然啦!”
走进龙吟宫,屋内点着火炉,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高了起来,妖冶舒服地吁了口气。
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
女子一脸满足地坐在榻上,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平静的脸色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里云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打的那个赌?”妖冶突然问道。
男人回神,半勾着唇角:“什么赌?”
没有任何的嫌隙,哪怕男人已经登基为帝,女子依旧直呼他的名字,男人也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应得自然无比。
“你真不记得啦?”女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些失望的模样,不过一瞬,她就恢复如常地重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你逼我服下月噬蛊,我说,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复你。等着看看我们谁先爱上谁,你还记得吗?”
男人挑了挑眉梢,不语。
“你到底记不记得啊!”妖冶急了,站起身来,踩着莲步走到他面前。
她都提醒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记得?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啊!
男人终于笑出声来,朝她张开双臂,展露怀抱,妖冶就像只蝴蝶一般地扑了进去。
“要是朕不记得了,你怎么办?”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妖冶愤愤地哼唧两声,扁了扁嘴:“什么怎么办,难不成还因为你不记得一个赌约就杀了你吗?”
“你舍得吗?”
这男人!
妖冶鄙夷地抬头白了他一眼。
明明她就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被他一说,每次这话就变得那么暧昧?
“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在妖冶以为他不会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仿佛是嫌不够坚定似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添了一句,“当然记得!”
“那你说,我们谁赢了?”
妖冶抬起头,男人的高度让她只能扬着脖子看他,可又累得慌,只好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吊在他身上。
百里云开怕她这样还是累,索性就伸手托着她纤细的腰肢,几乎没有重量。
恩,该让她好好补补了……
正要开口回答,女子略带不满的声音却抢了先:“算了,不问你了,那么显然的答案。”
“哦?”男人挑起眉梢,等着她的下文。
“那肯定是我输啊!”妖冶愤愤地白他一眼,“我对你那么好,你还狠心退我的婚,狠心给我下蛊,狠心把我扔给别的男人……”
越说越委屈,妖冶忍不住就把右手从他脖颈处缩下来,一下一下地在他胸前猛插,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男人呼吸一滞,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至极。
“都是朕的错……是朕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妖冶突然被他抱住,难受地在他背上捶打了两下,咬着牙道,“要是我变心了,看你怎么办!”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侧,阖着双眼,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他也不敢想。
哪怕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怕。
万一她真的变心了,他该怎么办?
“那你什么时候把月噬蛊的解药给我啊!”妖冶被他勒得快窒息了,脸上的表情却已恢复如常,甚至带着那么一点小得瑟。
男人一怔。
缓缓地放开她,脸色有些难看。
“干什么,你还用上瘾了?”妖冶诧异地惊呼,“你不会打算让我带着月噬蛊过一辈子吧?”
虽然这男人跟她说过,月噬蛊本身是没有毒性的,只有不服解药发作之时才会疼痛无比。可就算这样,也没理由要她一辈子都带着个蛊吧?
“皓月已经去南疆找解药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句彻底将妖冶的希望打碎了,反应过来之后,是巨声的怒吼:“百里云开,你混蛋!”
“是是是,朕是混蛋……”男人拍着她的肩好言安抚,心里止不住地愧疚。
皓月那里明明有解药的,谁知道那么好巧不巧地就丢了……
“没解药你还敢喂我吃,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啊!”
“解药丢了……”
妖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皓月那家伙,这种东西他也敢丢,回来非弄死他不可!
“妖冶。”
“恩?”妖冶诧异地抬眸看他。
突然这么正经,让她有些不习惯啊……
“你为什么总跟人说你叫妖冶?是化名?”
“这个啊……”妖冶敛了敛眸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会不会把她当成妖魔鬼怪?
毕竟这里是古代……
“因为我就是妖冶啊……真正的百里冶,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可既然我与父王血液相溶,想必这就是她的身体,而她,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男人皱着眉,仿佛是在思考她这糊里糊涂的话。
“简单来说,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