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妖冶不断摇头,后退了几步靠到树上,头上的发簪随着她的椅一颤一颤,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般无二。
“你怕了?”蓝衣偏偏不如她的意,放低了声音,嘴里的话却还在继续:“当初几次救你于危难的云落就是皇上,你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感觉到到么?”
妖冶彻底僵住。
“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云落是她的朋友啊!云落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他是东启的帝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只身前去西冷的皇宫,甚至做了一个小小太医听人调遣?他的骄傲怎么会允许他这般!
“到了现在你还不懂皇上的心吗?”
“他的心……”妖冶不断地呢喃,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腹部竟有一瞬间的疼痛,纤长的黛眉微微拧起,“他只是愧疚……只是愧疚……本来就是他的错……为什么我一定要原谅他才行?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定要原谅他……我平平静静地待在西冷不就好了,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他不要我了就可以把我送走,舍不得了又把我抢回来,他把我当什么?从始至终,他何曾问过我愿不愿意,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冲进了房中,不顾蓝衣一脸的愕然,将自己独自一人封闭起来。盛夏的天里,将自己埋在被褥中,像只蜗牛一样,紧紧缩在自己的壳里。
她没有错!错的都是他!
当初的她也曾推心置腹,当初的她也是真正地爱着他,可是她得到的又是什么!
他娶了张如月,间接害死了墨兰!他亲手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让她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这一切的一切,要她怎么原谅?
凭什么他说声对不起,她就该彻底地原谅?换言之,她原谅他的次数还少吗?
曾经的一次一次,他退了她的婚,她原谅,只当他是还未爱上。他隐瞒身份给她下蛊,为了只是利用她去对付别的男人,她也原谅,因为他也有他的苦处。最后他翻脸不认人要杀太子,她无法原谅,可知道事实之后,她不管自己曾有多么难过,还是选择回到他的身边。
是不是原谅的太容易,所以他从未当一回事?
那些人只看到他现在对她有多好,可有谁看到过她曾经受的那些伤害!她从不曾对人提起,并不代表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难道她就不是人么,难道她就不会痛么?发生过的事情,难道可以被他现在这些似爱而非的举动弥补挽回么!
不可以!
绝不!
“韵妃娘娘,我家娘娘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
是芳菲殿的掌事宫‘女’浅瑟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休息什么休息!本宫看她是不欢迎本宫吧?”
韵妃娘娘?又是那个男人新纳的妃子?
瞧,多廉价的爱。
“韵妃娘娘!我们娘娘怀了孩子身子不好,请你不要打扰她休息!”浅瑟发了火,一时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
‘床’上的人停止了颤抖,悠悠然地掀开了被褥,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襟,穿上鞋履去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门’口的人停止了吵嚷,一个个都神‘色’各异地盯着她。
还是浅瑟最先反应过来,垂着头有些一脸愧‘色’地唤了声:“娘娘……”
韵妃原以为这‘女’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仗着她稍稍超越常人的外貌才得帝王那般恩宠,可见到本人的时候,除了被那惊为天人的容颜惊‘艳’到,甚至连这‘女’人本身所带的一种慵懒却高贵大气的气质震撼了片刻。
虽说帝王一直不许任何人去打扰这位新晋的妃子,可眼看着这个‘女’人的父王都被撤了封号,猜想这‘女’人也离失宠也不远了,自己若是不趁此机会好好地奚落她一番,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进宫这么久以来所受的窝囊气?
妖冶挑着眉梢看了她一眼,连个招呼也不曾打,似乎压根没把她当回事一样。最终还是韵妃忍不住先开了口:“妖妃娘娘总喜欢标新立异,就连自己宫里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管教。见本宫来了,竟连通传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就将本宫拒之‘门’外。难道这就是妖妃教导出来的宫‘女’吗?”
“何须通传?这原本就是本宫自己的意思。”妖冶勾了勾‘唇’,微眯的星眸中竟带了些许轻蔑之意:“但凡这后宫里的‘女’人,本宫是一个也不想看见。”
嘶……
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知道这位新来的娘娘‘性’格有些奇怪,就连帝王也总让着她几分,却没想到她是个这么沉不住气的‘女’子啊!虽说她受尽了帝王恩宠,但也没必要这般与人结仇吧?韵妃好歹也是齐乐侯的‘女’儿,好歹也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妃子,妖妃娘娘怎么就不知道避着点儿人家的风头呢!
“这话说的倒也真是嚣张……”韵妃冷冷地笑了一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可眼中的恨‘色’与狠厉却是愈演愈甚,语气中还夹杂着莫名的幸灾乐祸。
她入宫几个月却从未得到皇上的恩宠,甚至连见皇上一面都是难如登天,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够得到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