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听臣妾说……”张如月哽咽了几口,深深地吸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自己的情绪,才极力解释道:“臣妾是被人陷害的j上不是知道的吗,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皇上一定也见过的对不对?那人一定是假扮成皇上的样子来骗臣妾,否则臣妾怎么可能被他迷惑……皇上,求您相信臣妾吧……”
男人的眸色微微一闪,但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初:“就算朕信你又如何?”他挑了挑眉,凉凉的语气淡得出水,往日对张如月仅存的那一丝感恩之情也被她一再的挥霍弄得荡然无存,此刻的他,早已耐心全失,“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一辈子是个冷宫皇后的命运。”
刹那间,张如月面如死灰。
一辈子……
冷宫皇后!
妖冶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弋,闻言,她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男人到了现在还会这么大度地放过张如月。****后宫的大罪,不处以死刑也就罢了,他却连废去这女人的皇后之位都不曾,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如此,叫自己怎能甘心!
难道这一世,自己注定是报不了仇了吗?
她久久地凝视着那片浩瀚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色彩似乎充斥了她的一双眼,没了乌云的遮挡,也不见得就会有太阳。
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
百里云开,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张如月,就不要怪我连最后的一丝念想也不留给你。
翌日。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不过立了两月,便再度被打入冷宫。据说,是因为帝王专宠妖妃,皇后嫉妒成狂,便不惜****后宫以怀上孩子,好让帝王对她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怜惜,只可惜事情败露,如今恐再无翻身之日。可这件事却又疑点颇多,比如,就算皇后会如此大胆地****后宫,可她又怎会如此愚蠢地自己承认怀孕了?难道帝王与她究竟有没有发生过那种事,帝王自己还不清楚吗?她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所以……会不会根本是有人陷害?
只是,帝王下诏,一锤定音,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其实也是,毕竟帝王心里要的是龙吟宫的那位,虽然立了皇后,却还是独宠一人,又怎会对皇后有所顾惜?
只是这事儿说来就更奇怪了,既然帝王爱的是妖妃,却为何非要将之前的如贵妃从冷宫接出,特封为后?难道就不怕伤了妖妃的心吗?而如今又将皇后打入冷宫,这一系列的事儿根本是自相矛盾啊!
龙吟宫的院中,妖冶踮着脚从树上折了根枝丫下来,此刻百里云开不在,她便随手以树枝为剑舞了起来,舞的还是他当日教她的那套灵虚剑法。
红衣似火,长发飞舞,剑法不见得有多高,身形却灵动婉转,煞是好看。
蓝衣走进来,敲看到她回首挽了个剑花,不由撇了撇嘴道:“外面流言漫天,你倒好,在这儿悠闲自在。”
“流言与我何干?”她淡淡地挑了挑眉,似乎再没什么事情能够激起她的兴致,“既然他们爱说,我也不介意被他们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蓝衣叹了口气,道:“贤王想见你。”
“见我?”妖冶有些诧异,她与百里容止已经许久未曾联系,此刻他要自己做什么?她指了指御书房的方向,“你确定他不是来求见皇上的?”
蓝衣摊了摊手,“恩”了一声:“人就在外面,你要见吗?”
要见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在她的计划中,免不了要找一个像贤王那样可以随意出入宫门的人帮忙,可是她却不确定百里容止究竟会不会帮自己。若是他听说了自己的计划去禀报了百里云开怎么办?就算他真的同意帮她,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脸向他开口,这件事若是被发现,百里云开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吧?
“见!”终究,她还是狠下了心,只为自己,再不考虑他人。
百里容止走进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脏就不可抑止地抽疼了一下。
这个女人,这个他一直放在心间的人,万年不变的红衣,似乎从他认识她以来,她就只喜欢这一个颜色的衣服。月前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还是那般红润饱满,如今才多久的时间,她竟显出一分憔悴的病态来。那一袭红衣更是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加透明,羸弱苍白。
这份憔悴还不单是身体上的,他先前见她的时候,或许是她和皇上正处于甜蜜的阶段,她的嘴角总是会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充满了活力,可如今再见,她整个人似乎都被一股疏离的惨淡所包围,将所有人都拒于她的心门之外。
他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对她的一切早就产生了免疫力,却没想到,只要到了她面前,他所有的伪装与自以为的坚强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你……还好吗?”他不敢太过放肆,既是在龙吟宫,他甚至连抬头看她都不敢,生怕自己眼中那脉脉流淌的情愫会被人发现,再给她招来什么闲言碎语。
妖冶不说话,只是捋了捋袖袍,亲手为他泡了一盏茶,动作优雅细致,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直到茶香四溢,她将茶盏缓缓地给他递过去,方才摇了摇头,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