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不要再有下一次。”
这算什么?警告?威胁?
妖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楞。
若是她不呢?再有下一次,他会拿她怎么办呢?看他武功那么高,会直接杀了她吗?
“谁媳!”不知为何,他刚才的动作和他所说的话,让她的心陡然浮躁了起来,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与不满,妖冶说话的语气竟变成了一副凛然的模样,“若是贪图王府的谢礼,便跟着本郡主走吧!若是倾慕本郡主,那本郡主劝你还是省省吧!因为本郡主已经许了人家了!”
她一口一个本郡主,倒是让百里云开好笑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再次浮现,“许了人家?你是说那个废物六皇子?”
“你闭嘴!”妖冶猛地瞪向他,双眼跳动的叙苗分明昭示着主人的气愤,百里云开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怔,就听到她冷冷的声音传来,“谁说他是废物了?起码在本郡主的眼里,他就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得多!”
百里云开挑了挑眉,忽略心头那丝因为她的话而涌出的悸动,笑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妖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他耸了耸肩,话锋一转,“真的不要我送?万一半路再有个人来刺杀,我可不会再救你了。”
“老娘不媳!”她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就跑了。
紧紧凝视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那个人影完全消失在小巷中,百里云开才缓缓收回了视线。他的真颜,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但是……
“妖冶,终有一天你会见到我,但不是现在。”一句轻喃湮灭在和煦的春风中。
妖冶走在回去路上的时候,还真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如风无涯所说的那般,突然又冒出个要取她性命的人。但一直到她见到了王府的大门,也没再遇见什么诡异的事——除了路上盯着她直了眼的行人之外。
果然是被那个男人糊弄了!百里玉这种万年无脑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想到那么多?
估计她现在还在府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了呢!
走到王府大门附近的时候,妖冶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从偏门都没有遇到人,她也乐得清静,懒得跟那群装蒜的女人为伍。
“郡主,你可回来了!真是担心死奴婢了!”墨兰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小嘴一撇眼中就湿润了。
“干嘛呢墨兰,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妖冶无辜地扯弄着她的脸。
“郡主,大秀她到底想对你做什么啊?”墨兰知道,以大秀的个性,不可能无缘无故邀郡主出去游玩,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就进了那种偏僻的小巷,若不是自家郡主聪慧,恐怕就回不来了!
妖冶嘴角噙着笑意,“你觉得她能对我做什么?”
墨兰再次仔仔细细地将妖冶打量了一边,见她没受到任何的伤害,心中反而生起了一丝狐疑。就算郡主再厉害,也是个不会武功的大家闺秀啊,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没有一丝狼狈?难道……是大秀转性儿了?
“笨丫头!”妖冶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百里玉那毒妇怎么可能转性?那小巷中可是有她预先埋伏好的杀手呢!”
“啊……”墨兰失声尖叫,顿时又坐立不安起来,光是看还不够,直接对妖冶上下其手,揉捏起了她的身体,“郡主,奴婢真是该死,奴婢当时不该留郡主一个人在那小巷的!”
妖冶被她挠得快痒死了,一掌拍掉她的爪子,“找死啊臭丫头!你家郡主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那女人算计?”
“郡主,你是不是会功夫啊!”墨兰的眼中突然浮现一抹亮色,惊讶又兴奋地大呼了一声。妖冶对着她的脑门儿又是一记爆栗,“智慧,智慧!本郡主用的是脑子!”
墨兰只好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站在一旁不敢再出声,否则遭殃的只有她的脑门儿。
妖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对着她的脸又是一扯,迫使她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咱去找百里玉要回自己的东西。”
“啊?”墨兰还处于迷糊状态,就被她拖着跌跌撞撞地去了。
的金碧辉煌是妖冶不曾想到的,院门前有一方清清浅浅的湖泊,湖面上架着一座金雕的桥,在艳阳之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光,妖冶眯了眯眼,头顶顿时三根黑线,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吧?缓缓踏入阁中,她将视线移到院中别处,万紫千红的百花争相开放,本该娇人的花儿并非黯然失色,只是在这多种颜色之中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百里玉的眼光……果然独特!
啧,看来父王还真是宠极了这个庶女!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住到倚栏阁去。倚栏阁那样清新优雅的环境明显就不如这个世俗气的地方适合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看到自己的时候又会是怎样一张嘴脸?
妖冶笑了笑,“姐姐……”她边走边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