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被这个女人害得颜面尽失,又哪里会去听她的解释,猛地一拂袖袍,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安清水刚欲伸手去拉他,就见他寒芒毕露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吓得手一抖,下一秒,就被汝南王狠狠一脚踹在身上,“砰”的一声就飞出了几米远,一口血就这么卡在了喉间。
可汝南王哪里会就此消气,他恶狠狠地开口骂道:“你这dàng_fù,本王真是看错了你c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的就学了些青楼女子的风骚劲儿来!”
安清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委屈又讨好地看着离她几步远的男人,刚要开口,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可她只是撩起袖袍猛擦了几下,“不是啊王爷,真的不是这样的。妾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u才妾身真的就像失去了知觉一般,随着那乐声舞动起来!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话音未落,她猛地就转过了头朝着妖冶的方向看去,愤恨怨毒的目光甚至可以冻结死人,涂着艳红丹蔻的手指颤抖着扬了起来,“王爷,是她!一定是她!这个贱蹄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妾身失了心志,这才会做出此等****之事啊!”
妖冶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嘴一撇,顿时满脸委屈。
汝南王倏地移到了安清水的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这贱人还敢口出狂言?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还想拖冶儿下水!看来本王今天是一定要家法伺候你了!”
安清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下得去手?
两次了!这是今天他第二次打她,也是她嫁入王府之后,他第二次打她!他就这么相信他的女儿,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或者说,她解释了他也不信?
被她怔楞的眼神看得愈加烦闷,汝南王别过脸不去看她。
妖冶缓缓上前,流转的眼波中是楚楚可怜的晶莹,仿佛下一秒就要泣出水来,她轻轻缩了缩鼻子,扁着一张小嘴道:“安侧妃,你这就冤枉冶儿了吧。虽说冶儿入府以来,你一直看冶儿不顺眼,可也不能在此等大事上错怪冶儿啊……”。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塞,紧抿着下唇转头看向汝南王,“父王也看到了,从头到尾,冶儿都在吹箫,又怎么对安侧妃做什么手脚呢?”
她丝毫没有因为安清水的恶言相向而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越是这样的她,越是惹人怜爱。
太子蹙着眉,看向安清水的眼神中已经带着一丝不满。百里凌风犀利潋滟的凤眸中多了一丝探究的神色。
安清水气得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到妖冶的面前,“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否则我怎么可能会那样……”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那酒!你一定是在酒里下了东西!”
说完,她就作势要去掐妖冶的脖子。
妖冶稍一侧身,眼神微闪,又假装没躲开,就这么被安清水制住了,妖冶的手猛地覆上掐着她脖子的那双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用力,此刻,她的脸色涨红,仿佛一口气传不上来,就要这么被掐死了,漆黑的眸中,泪水已经顺着潮红的脸颊滑下。
百里凌风一怔,瞳孔骤然一缩,脚步已经抬起,只是在他之前,汝南王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手拎起安清水,狠狠一下将她摔倒了地上,“你这个疯子!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做出伤害冶儿的事,不要命了是不是!”
“王爷!”安清水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却被妖冶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安侧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妖冶其实根本没受什么伤害,可她还是捂住自己的脖颈使劲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你说那酒有问题,可冶儿是一个个敬过来的,就连冶儿自己也喝了那么多,怎么都不见有事,只有侧妃中药了呢?”
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可她说的话却是字字珠玑,头头是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汝南王猩红了眸子,发了狠地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女人的骨头拆了!“竟然还想拉着冶儿为你顶罪,简直不知死活!”
眼见着汝南王又要动手打人,百里玉急切地冲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求情道:“父王,娘一定是太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这才会乱了章法,父王就饶了娘这一回吧!”
妖冶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安清水刚好瞥见她嘲笑的面容,顿时又发起狂来,哀怨的眸中带着一丝依稀可见的期待,“王爷,妾身有证据了!妾身有办法证明是这喧人下的药了!”
“哼!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汝南王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又要想出些什么害人的招数。
“王爷,适才这喧人敬酒的时候,都只是替别人斟酒。可轮到妾身的时候,她却是亲自端了酒杯,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儿啊!只要王爷让人检查一下那酒杯,一定能查出问题来!”安清水灰败的脸上有了一抹神采,眼中流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