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婢不知……”墨兰不敢抬头看妖冶,两眼忽闪忽闪的,视线始终落于自己的足尖。
“那外面要找他们杀人的人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应该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吧!”墨兰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大抵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妖冶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为什么你不知道!”
墨兰委屈地偷看了她一眼,紧跟着碎碎念了一句:“奴婢又不要杀人……”
“死丫头!”妖冶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花砸了过去。百里云开眉梢一挑,满脸的无奈。这女人还真是……复杂的矛盾体。
他淡笑着开口问道:“你是要找银楼帮你救出琉璃的父母?”
“是啊!”妖冶一开始就不打算瞒他,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听他问了,便转身看着他点了点头。
百里云开凝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色的圆形物体,妖冶盯着看了许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将其一抛,就听见空中传来砰的一声,随之产生的还有青色的烟雾效应。
“哇……”墨兰惊呼一声。
这是,联络信号?
没多久,屋顶上就传来瓦砾作响的声音,妖冶刚准备抬头,就看到一个青衣少女降落在自己眼前。
“属……”青衣女子刚一开口,百里云开冷眼一扫,她的身子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噤声。见妖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才开口道:“这便是银楼的人,你想让她做什么,开口吩咐即可。”
“你怎么会有银楼之人的联系方式?”妖冶蹙眉好奇地问道。
“恐怕只有你家丫头没有吧?”他轻轻瞟了一眼墨兰,反问。
那女子听他的言下之意便知道他并未挑明身份,于是看向妖冶,“是你要找银楼的人?”
“帮我救两个人。”妖冶边说边朝着墨兰示意了一下,墨兰眼一眨就往屋里跑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捧了个大大的匣子。她恭敬地将匣子打开,奉到那青衣女子的面前,“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请姑娘笑纳。”
青衣女子不客气地收下了那个盒子,这回她倒是没再去看百里云开的脸色,生怕被在场另外两人看出。向墨兰打听了她们要救的人之后,青衣便施展轻功,消失在汝南王府的上方。
妖冶眼神复杂地看了百里云开一眼,却久久未曾开口。刚才她还未曾多想,可青衣出现之后,她就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了。单是他救了自己这么多次,她就觉得很莫名。为什么她每次出事,这个男人都会刚好出现?
第一次和第二次也就罢了,那好歹是在大街上,偶然碰上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次呢?这次是在她的闺房!一个大男人没事怎么会到一个女子的闺房来?
还有刚才青衣女子刚开始的反应,分明两人是早就认识的。甚至那女子的眼中带着一丝恭敬的意味……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接近,又到底是带有什么目的?
倒是百里云开被她看得不自在,回望了她一眼,揶揄道:“冶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误会你被我迷倒了。”
“若是你将面具摘下,说不定我真会被你迷倒呢。”浓密的羽睫忽闪了一下,妖冶的眼中噙满笑意,似樱的红唇一张一合。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去问。即便问了,也不会有结果。起码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做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甚至几次三番地帮了她。这样的人,暂且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百里云开错愕地怔了怔,随即尴尬地别过头去。
他竟然被调戏了!
妖冶敛了笑容,眉眼淡淡地说道:“好了风公子,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他双手负于身后,墨如黑曜石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妖冶,“冶儿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见他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暧昧与幽怨的委屈,妖冶的眼角尴尬地抽了抽,“若是你实在闲得慌,留下来看热闹也未尝不可。”
说罢,她也不去管他的反应,水袖一甩,就起身往屋内走去。墨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百里云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着大步缓缓跟上。
“墨兰,喂他吃下去。”她拿出百里云开给的那个白玉瓷瓶,往墨兰的手中一扔。墨兰看到郡主的房中还躺着个男人,心下震惊不已,就差没像刚才见到百里云开那般叫出来了!
妖冶扫了她一眼,突然笑了,支着脑袋委屈地看着墨兰,“这狗奴才想毁了你家郡主的清白,所以现在本郡主要让你给他喂毒,你说可好?”
声线完全没有任何起伏,只带着一抹纯洁的笑意,却听得墨兰心惊胆战。可她怕的,不是郡主所说的喂毒,而是郡主说她差点被这男人给……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墨兰什么也没问,只是瞪着步上前,一手擒住张全的下颚,一手拿着白玉瓷瓶,以大拇指拨开瓶盖,便扬手将药丸往张全口中倒了进去。随即阖上他的嘴,用力一抬手,那药便顺着咽喉滚落下去。
这番动作做得没有丝毫迟疑,就连妖冶也不由诧异了一下。一想到这丫头的用心,心中便升起一丝暖意。她抬步走到桌旁,拿起那早已冷掉的茶水,又走回张全的面前,朝着他的脸就浇了下去。
张全就是从这凉透的水中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愣了几秒,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事,连忙朝着妖冶跪下,“郡主饶命啊,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