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挣身子,发现百里凌风抱着她不肯松手,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多谢三皇子,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百里凌风冷笑一声。
远处马背上的女子眸光微微一敛,不过片刻,她的视线又回到场上那个奋力与狼群搏杀的男人身上。
他在流血!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还在徒手对抗狼群!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不,不可以!
他是她的,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百里凌风护着妖冶,完全忽略了那袭黛青色的较弱身影。张如月起身下马,缓缓地朝着妖冶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我没事,你快去帮帮他,我真的没事!”妖冶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越过百里云开跑到妖冶身边的狼本就不多,所以此刻百里凌风稍一动手,那几头狼就被解决干净。
妖冶见他不动,又紧张地推了推他。
丫的!
“三皇子,你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见死不救吧!”
她语气中透着的冷凝让百里凌风不悦地皱起眉头,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还是他喜欢的女人,而这女人却又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哼。”他冷哼一声别过视线,嘴角微僵,眼底深处透着一种自嘲,“就算本王见死不救,你能拿本王怎么样?”
是啊,她能怎么样?
妖冶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面目冷然,“我不能怎么样,三皇子爱救不救!只是最好别让我活着回去,否则,我一定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就算皇上再不喜欢六皇子,他也是皇上的儿子!”
百里凌风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
话音未落,他白衣上染着红梅的身姿已经与百里云开一起加入了与狼群的搏斗。
有了助力,狼群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没几头狼还在拼死顽抗。
张如月神色复杂地站在妖冶背后,薄唇轻抿,一袭黛青色在夕阳的映衬下竟显得有几分阴鸷。
“小心……”
“小心!”
是谁?是谁在喊小心?
妖冶抬眸望去,绿眸烁烁,近在咫尺!
本能地将火儿抱入怀中,似乎看到身旁有墨蓝色骑装闪过,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因为他来了,他会救她!
可是为什么……臂上还是这么痛?
“冶儿……”
这一次,又是谁,喊得那般痛彻心扉?
百里凌风一掌劈开那头狼,倾身接过她几乎坠地的身体,好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冶儿。”低哑的男声再次响起,妖冶微垂着眼帘,在一丝缝隙中看到他的脸,原来,是百里凌风……
眼皮好沉……
不过是被咬了一口,怎么就要疼得昏过去了呢?
火儿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似乎有所感知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双目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似乎看到一袭黛青、映衬着一袭墨蓝,在夕阳的余晖下,两人看起来竟是如此得般配……
百里云开僵直着身子,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想要从百里凌风的手中将她接过,却被对面的男人双目赤红地瞪着。
一白一蓝,良久的对峙。
“三哥。”百里云开的手一直扬在半空,语气微凉。
百里凌风人语气凛然,一字一顿地道:“你有什么资格?”
刚才那瞬间,这男人明明可以救她,却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另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从自己的怀中抢走她?
“三哥,本王才是她的未婚夫,若是本王没有资格,难道三哥有?”百里云开淡淡开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声线在颤抖。
张如月缓缓走到百里凌风的面前,蹙着眉拉了拉他的袖袍,薄唇微抿,“三皇子,让六皇子带郡主走吧……”
百里凌风犀利的视线猛地扫向她,若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冶儿就不会受伤!
可最后,他还是愤愤不甘地将妖冶交到了百里云开的手中。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
将火儿从她即便昏迷了还是紧拥的怀中抽出,百里云开另一只手接过她的身体,拒身上不断地流着血,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一双凤眸始终凝着怀中的人儿。
上马,飞奔回营。
夜,凄廖,寂静。
只有营帐前的空地上,跪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而他身前,站着一袭龙袍的昭景帝和满目愤然的汝南王,还有焦急万分的百里倾水。
“你说说,是怎么保护冶儿的!竟然让她被毒狼咬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昭景帝面色铁青地质问着。
“父皇,六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呀!您看……”
“是儿臣的错。”百里云开一句未辩,垂着眼睑打断了她。
百里凌风说的没错,他有什么资格?那个女人伤成这样,就是因为他。
“混账!”昭景碉着袖袍,想要骂人又一时找不到言语,瞥见他墨兰的锦袍上染满了鲜血,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地别过视线,浓眉紧蹙,“给朕在这儿跪上一夜,好好反省!天没亮不准起来!”
“父皇!”百里倾水尖声疾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六哥身上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啊!若是不及时处理,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父皇怎么可以……
昭景帝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将她想说的一席话噎在了喉口,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