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答应了不可能完成的事啊……
他无奈又苦涩地看了妖冶一眼,被她半推着坐在了春花的床畔,抬手又为她诊了一次脉,复又让妖冶撩起春花的衣袖,自己则从药箱中掏出几根银针来,扎入她的穴位之中。
其实他这样做并不会有什么显著的效果,最多只能让春花减缓一些疼痛罢了。内心挣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妖冶说实话,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又总是开不了口,生怕看到眼前的美人儿失望的神情。
行完针之后,春花累得睡了过去,大夫走到桌边,给妖冶开了张药方递给她:“按照这药贴抓药,每日一副即可。”
妖冶接过药贴,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大夫,“大夫,她要多久才能好?”
“这……这……”大夫犹犹豫豫的,半天也没挤出一句话来。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妖冶心一横,顿时想到了她最不能接受的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大夫拒说,多久我都能等。”
大夫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恐怕,是好不了了!”
“你说什么?”妖冶紧蹙着眉头,眼神飘忽涣散,下一刻又镇定下来,定定地看着大夫,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她吗?”
“我……”大夫支支吾吾地还是说不出话来。
看到妖冶冷冽摄人的目光,他又哪里还敢说他刚才是不想看美人质疑失望的目光,这才逞了英雄接过发现自己还是不行呢?
“庸医x我滚!”
妖冶猩红着眸子大吼,满眼都是被欺骗以后震怒的火光。
大夫被她吓得连诊金都忘了,急匆匆地去拎着药箱,逃也似的出了花满楼。
原来美人发起火来比正常人还要恐怖!
妖冶缓缓移步到春花的身侧,抬起手想抚上她的额头,手悬在半空中却再也放不下去。嘴唇一张一合,她哑着嗓子说道:“春花,当初你若没有留下来,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你后悔吗?”
“虽然一开始我为你存着那种心思怪过你,怨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番信任,可是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爹才那样之后,我就不怪你了。”
“所以春花,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妖冶的眼中突然迸出一丝光亮,嘴角轻扬,急促地地对着床上昏睡的人说道:“春花,我想到办法了!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她火急火燎地迈开脚步,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向蝶夕的房里冲过去。
偏偏冤家路窄,在路上还碰到了碧荷!
“跑这么快,你作死啊!”碧荷故意挡在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妖冶急于救春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让开!”
碧荷还因为春花的事心里憋屈着呢,现下看到妖冶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心里又是一阵怒气。
春花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障了,竟然要帮妖冶?就连自己用她爹的尸骨威胁,那死丫头竟然也没有对妖冶下手?
一个两个都这样!凭什么!
这个女人除了长得漂亮点之外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那样追捧的!
越想,她的心里就越是愤愤不平,挑衅地朝妖冶走了一步,在她耳边说道:“怎么,你让我让开我就要让开啊?”
“滚开!”妖冶若不是心里急着找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她扭头转了个方向,越过碧荷而去。
碧荷愣了愣,立即探手抓住妖冶的衣袖,不让她继续前行。
妖冶怒从心头起,一个反手将碧荷抓着她的手拗了过去,就听碧荷“啊……”的一声惨叫,她狠狠将碧荷推到在地。
“本姑娘现在没空陪你玩儿,迟早有你受的时候!”
碧荷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狼狈,隽秀的面容此刻扭曲至极,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般狠厉地颤动着嘴唇,双手死死握成拳头。
“妖冶,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去死!”
妖冶陡然回头,冷箭一般寒彻心骨的视线向她扫来,让她周身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十度。碧荷因她这突然的回眸竟吓得心里一缩,眼神一忽就垂下了眸,没敢直视她的眼睛。
“碧荷,惹到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也一样!”鬼魅般引人发虚的声音一字字地吐出更为瘆人的字句,如同修罗一般判了碧荷的死刑。
妖冶转身,大步朝蝶夕房里迈去。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风无涯。”
蝶夕愣了片刻,而后嘴角微微一扬。
“冶儿说笑了吧?要见风公子,冶儿找我做什么?”
“夕娘,你不用瞒着,风无涯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要见他!”妖冶不想跟她多说废话,只想快点见到风无涯。
她知道夕娘一定可以联络到那个男人。上次她看到风无涯使用过那种联络信号,所以她知道,夕娘一定也可以!
蝶夕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心头涌上一阵苦涩。他们才见了几次,他竟然连这个都告诉她了?
可是,他的心……不是早就给了那个人吗?
“冶儿,就算楼主告诉你他的身份又怎样?他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蝶夕垂下眼帘,一手掐在自己的腰间,强自镇定,语气淡淡。
“夕娘……”妖冶腿一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