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理这女人的死活,可是为什么,还是没忍住来了?
她明明是他的人,明明就是带着他的命令来杀了百里凌越的,可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去救那个男人?
百里凌越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
她是不是……爱上那个那人了?
一连串的问题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百里云开眸色愈加深沉。
床上的人儿只着白色里衣,单薄的不像话,发丝微乱,红唇颤抖,因为受伤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此时有些慌乱。
或许,是因为他的到来?
她在怕他?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更加激发了男人心中的怒意。
大手藏于袖袍之中,手中紧握着的白玉瓷瓶此刻却差点被他捏碎,可真到使力的时候,却又下不了手。
广袖一扬,他阖上了门,大步向妖冶走去,潋滟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微抿的唇角透着一股子凉薄的气息。
“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妖冶动了动唇。
是啊,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到底在期待个什么劲儿?
故意不去想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妖冶敛着眼皮不去看他。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的确,她没有按照他的吩咐杀了太子,非但如此,她竟还豁出命去救了人家,这让眼前的男人怎能不来兴师问罪?
以为她嘴角的讽刺是针对他,百里云开只觉一口气憋着无法舒缓,气闷地上前钳住她的下巴,狠厉地道:“真以为勾搭上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能帮你解了月噬蛊的毒?还是说,你为了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连命都不要了?”
下巴被他钳得生疼,妖冶挣扎了几下却没能动他分毫,她挫败地抬头看着他,目光却仍是凛然一片:“风无涯,你少自以为是了f诉你,太子妃的位置我不屑!”
风无涯手下劲道一松,妖冶立马想别过头去,却在下一秒又被他紧紧钳住,他嘲讽地勾起唇角:“是啊,太子妃的位置你不屑,因为你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妖冶呼吸一滞,紧紧地盯着他,犀利眸光似乎要将他射穿。
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吗?
她在他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冰凉刺骨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刺痛着妖冶的心,她却恍若未觉,眼波流转,唇角微扬。
她笑,笑得双肩颤动。
“风无涯,你猜错了。”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别过头去,不想泄露了眼底流出的一丝期待。
妖冶强忍着背后的痛感,支起身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若是我说……我爱上太子了呢?”
男人倏地转过头,脸颊擦过她的唇瓣,妖冶慌忙后仰,他却恍若未觉。
她眼中满含的温柔缱绻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地吐出。
“你、再、说、一、遍!”
妖冶的唇角扬得更高,笑容却不达眼底。
“我说,若是我爱上太子了呢?”
掌心拢起,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厉的掌风就带起了她额前的秀发,她满目讥讽地看着他:“你要打我?”
百里云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大掌颓然地垂下,他并没有……
下一秒,她却再次感受到了他的蛮横,但这一回,却远比他要对她动手这个认知更让她来得害怕……
因为,这个男人正在蛮横的撕扯她的衣服!
“风无涯,你干什么!”
妖冶惊呼出声,小手急急地想要翻身遏制他的举动,却不小心牵动了悲伤的伤口,痛得她泪眼朦胧。
百里云开却像没看到一样,眼带嘲讽地道:“你不是很行的吗?还知道疼?”
几近无奈地抓狂,妖冶强忍着悲伤的疼痛,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却不曾撼动他分毫。
男人手下的动作未停,却是温柔了不少,妖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是男人略显无奈地开口:“别动……”
他突然柔和下来的语气真的就让妖冶愣了愣。
也就是趁着这间隙,男人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待妖冶反应过来之时,已是背上一凉。
衣衫尽褪。
虽然她是个现代人,对这些所谓名节并没有那么在乎,可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这厮……这厮现在扒了她的衣服是想干什么?
“喂……你……”
话未说完,妖冶就感觉到背上传来一股清凉入肤的舒适感,伴随着丝丝凉凉的粉末撒下,似乎还有他滚烫的指腹上传来的轻柔碾压,让她冰凉的身体猛的一个激灵,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痒得难受。
原来,这男人扯了她的衣服竟是想帮她擦药吗?
可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风无涯……我擦过药了……”
怯怯的没有底气的声音幽幽吐出,妖冶垂着头不敢去看他。
或许吵架还能让他们的相处更和谐一些,他突然而至的温柔总是让她猝不及防,没来由得尴尬。
这个男人越是平静,就越是让她害怕。
毕竟她今天的确是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现在这样的状况莫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想到这儿,她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
“清玉的恢复效果很好,非但能让你少受很多痛苦,还能祛了这疤。”就在妖冶以为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