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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退下后,杨嗣昌还在对着地图思考着自己的布局。他期望这一次能够一举剿灭献贼,也必须剿灭献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拿住张献忠,那么目前他的处境将大大改变。甚至为此,他都不在意其它的贼匪,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盯着张献忠身上。
“大人,去黄州的信使回来了,带回了紧急消息。”亲兵的声音打断了杨嗣昌的思绪。
“是去麻城调刘钧的信使?”
“是的,他刚刚赶回来了。”
“带他过来。”
杨嗣昌说道,一边收起地图,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黄州那边的消息了,杨嗣昌这些天也总结了熊文灿的失败原因,认为虽然他在招抚这个问题上犯了大错,可最终导致熊文灿获罪的还是房县之败。
而房县之败,最终还是因为统兵的总兵左良玉和罗岱等不遵从熊文灿的命令。熊文灿手中无兵,打仗完全只能靠着那些将领们。左良玉虽然被贼匪称为左爷爷,拥有丰富的剿匪经验,但却因此跋扈。
杨嗣昌觉得他主持剿匪得改变熊文灿的那种方式,而他的计划就是不能完全信任左良玉这种老兵痞。要想改变这种书面,就得有自己可信任的兵马。杨嗣昌准备建立自己的标营,他瞄准了新任的游击将军刘钧等数名将领,这些将领都有些共同点,比较年青,能战,可又不跋扈。
他也知道原先熊文灿就准备调刘钧为自己的标下中军官,甚至熊文灿还自掏腰包拿出了五万两银子送去黄州给刘钧做军饷。熊文灿被革职了,杨嗣昌打算把刘钧继续调来,让他转做自己的标下营将。
虽然刘钧只是个新近提升的游击,可他却曾经以六百破六千。没有半点水份的大捷,绝对是个值得重用的将领,何况还是得皇帝赞赏的将领,又在军中根基不深。正好为自己所用。他还听说刘钧用熊文灿给的银钱,招募了六七千新兵。
若能把刘钧马上调过来,组建起自己的标营,那到时他就可以不必完全倚靠左良玉等这些跋扈将军。
“小的拜见阁部。”
“起来,刘钧什么时候能到襄阳?”杨嗣昌问。
那信使有些紧张的回道。“禀报阁部,小的这次没见到刘钧。”
“什么?”
“小的赶到麻城的时候,刘钧已经带兵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了?”杨嗣昌追问。
“刘钧带着所部跟随新任剿匪总理梅大人坐船走的,据说是去夔州府拦截张献忠。听说梅总理认为张献忠一定会往四川逃窜,因此便前往拦截。”信使小心的回道,“还有,刘钧已经被梅总理任命为总理标下中军官兼中营坐营官!”
杨嗣昌听完,先是惊讶,然后转为极度愤怒。如此大的事情。梅之焕居然根本不与自己商量,甚至都不通知自己一声,就这样跑去四川了,这算什么?他这个剿匪总理还是不是在自己这个辅臣督师的统领之下?
“无法无天!”杨嗣昌气的胡子都在发抖,他早在皇帝启用梅之焕为总理之时,就有过预感,接下来只怕不会好相处。可却没想到,梅之焕居然如此出格。
“阁部,梅之焕虽为陛下新命之剿匪总理,可如今行事进退皆自主之。并不禀报督府,如此自行其事,还如何全盘统筹?”听闻消息后赶来的监军万元吉充满担忧的提道。
杨嗣昌愤怒万分,他倒不是在意梅之焕把本应当归入他麾下的刘钧所部抢走。虽然这也一样让他恼怒。但他更愤怒的还是梅之焕那种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梅之焕这样做,大大破坏了他的威信。以后若是其将领都有样学样,那他这个督师还如何号令诸军。
出了左良玉这等跋扈的武人,就已经让他头疼了。可毕竟左良玉只是个武将,在他这个手握着尚方宝剑的辅臣督师面前。有时还不敢太过嚣张。但梅之焕不同,梅之焕的资历可比他老的多,不但是进士出身的老臣,而且现在还是剿匪的总理,位仅次于他,若他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这以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我要向陛下参奏,让陛下知道梅之焕的跋扈,要弹劾他,奏请革除他的总理之责。”杨嗣昌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书桌前,开始提笔写起弹劾奏章来。
他一边把这边发生的具体情况详细写在奏章上,一面心里连带着对原来很欣赏的刘钧也恨上了。
他心里想着,虽然这封奏章送到御前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剿来了张献忠,可他这奏章也可以是立字存档,到时做为证据翻出来把梅之焕再赶走。他无法忍受一个这样的副手,没法配合。
写完给皇帝的奏章,杨嗣昌想了想,又给梅之焕写了一封信,调梅之焕与刘钧所部兵马从夔州府移驻郧阳与他会师,听从调动。
“贼势必不能入川,仍当走死秦界耳!”杨嗣昌一提笔,开头就写下了自己对贼匪动向的判断。“总理之入川,实无必要。眼下当务之急当是总理率兵赶来郧阳与某汇合,一同将贼围堵剿灭于郧阳,不使期复窜入陕西也。”
写好信交与家丁去送出后,杨嗣昌陷入沉思。先有左良玉这等跋扈武将,如今又有梅之焕这种自行其事的总理,他感觉心力交悴,十分头痛。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梅之焕的威胁更大,如果自己不能掌控局势,那场面才是最坏的。
想来想去,要改变这种局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