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进退、取舍。为父当年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何要变卖家业招募人马抵抗后金?为何后来又要进入军伍?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吴襄掏出两封信放到桌上。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这是给你兄弟和你舅父的信。”吴襄一面说,一面给葱花饼上抹辣酱,“有机会你也试试这种吃法,赐姓最喜欢这种吃法,确实不错。你今天就回辽西去,把我跟你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粮饷别指望了,不会有的。”
吴三凤当天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离了京师,返回辽西。他走的时候,除了父亲那番沉重的劝说,还有怀里的两封信,什么也没能带回去。
辽西、广宁。
吴三桂正对着面前的地图发呆,自他出兵夺下镇远堡已经过去十天了,可清军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反应。
镇远堡被屠之后,清军没有第一时间发起反击报复,反而全都退入了各个城堡之中,龟缩不出。吴三桂数次派兵去挑衅,可清军全都仿佛一夜之间被阉了一样,没有了半点血性。
这哪还是他印象中的那支骠悍的八旗兵。
什么时候,八旗兵居然这么没卵子了,居然左脸挨了一耳光后,反而把右脸伸了过来?
“广宁那边有什么回复?”
攻克镇远堡之后,吴三桂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宁远。锦州的祖大寿随即集结了兵马,以辽西军情紧急为由,暂缓入京和裁并锦州镇兵马,并第一时间率军赶往广宁与吴三桂部汇合。
祖大寿率兵赶到广宁,并不是要准备跟清军大战。事实相反,早在攻打镇远堡之前,吴三桂就和祖大寿密商好了,等到清军一反击,他们立即就后撤回锦州。祖大寿前来,其实是为了接应吴三桂撤退的,以免到时不敌清军,真被清军给击败了。
吴三桂早就暗中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可一晃都过去十余天了,清军居然就是这么一个反应?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济尔哈郎怂了,清军怂了?这怎么可能,不合理啊。
“给黑山城的济尔哈朗送一套妇人衣服过去。”吴三桂咬牙道。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彻底激怒济尔哈朗,激怒清军,可若清军不上钩,那他的戏也要演不下去了。
使者离去,吴三桂和祖大一起等候着回复。
“总镇,大公子回来了。”
吴三凤带着满身尘土走进来,吴三桂连忙迎了上去。
“如何?”
吴三凤摇了摇头,“父亲不支持我们的计划,而且他也不能给我们拔付粮饷。刘继业已经发了话,朝廷不会再给我们拔付一分饷银一斤粮食。不但如此,旅顺和镇江的楚军还有宁远的秦良玉,也都接到了刘继业的命令,禁止派出一兵一卒增援我们。我出京时还听说,刘继业已经让旅顺总兵朱元成派人与满清盛京方面联络谈判。”
吴三桂和祖大寿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刘继业的反应超出他们的预料,刘继业真的敢这样做,而且清人的反应也一样超出预料。
他们的盘算落空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这样?野蛮的清军居然变的怂如狗,而刘继业偏偏强势如钢。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