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河边,夜空下的冷风里,篝火点点,蒙古人一边烤肉一边喝酒,然后兴奋的谈论着自己能得到什么封爵,一年能拿到多少俸禄。
夜空里,一声嘶鸣打破了这宁静。
营地里无数的战马燥动不安,许多马人立而起发出嘶鸣之声,无数的马跟着长嘶起来。巨大的嘶鸣声汇集如潮,横贯夜空。
“他娘的,出事了!”
经验丰富的蒙古士兵一下子就惊醒了,战马都是很有人性的,遇到危险,都会比人更早警觉。
营地里突然无数的战马嘶鸣,只有一个可能,周围有危险。
要么是大批的狼群接近,要么就是敌军夜袭。
而现在这处营地,是四部十旗的会盟之地,十旗的三万多名战士在此会盟,不会有哪股狼群敢过来,可能只有一个。
“他娘的,肯定是女真人来了,这些****的,见不得我们好过。”一个已经在心里认定自己降汉后,能封为世袭骑士的百户怒吼一声,提起自己的弯刀,就向战马奔去。
乌克善和满珠习礼两个也被惊醒了,他们晚上喝了不少酒,本来已经进入梦乡,却为满马的马嘶声惊醒。
营地里的马嘶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大,无数的马加入了这嘶鸣的行列。
起码有成千上万匹马在嘶叫,这叫声仿佛在冲锋陷阵之时。
士兵们都被惊醒了,大家高举着火把去安慰自己的战马,可战场根本安抚不下来,它们就如同啸营的士兵。
紧接着,有人发现有马挣脱了缰绳在营地里奔窜。
“不好,有细作!”
一个大胡子百户高喊,火光下,他看到有人在解马的缰绳,然后拿刀砍马屁股,马吃痛之下撒腿狂奔。嘶声长叫。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那些细作。
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潜入了会盟营地,半夜来了这么一下。
“他娘的,女真人袭营了!”
有人高喊。
喊声四起。接着火也起来了。那些放马的细作已经开始四处纵火,他们骑在抢来的马上,在营地里奔驰。
“女真鞑子!”
“建虏!”
乌克善头还有些胀,他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女真人在哪?”
“建虏的细作在偷马,还纵火!”
满珠习礼赤着膀子骑着一匹马提着长枪冲过来。“大哥,建虏在哪?”
乌克善脑子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他问着兄弟,“急什么,不过建虏的区区几个细作捣乱而已。就算建虏大军来了,我们也不用怕。”
“把营地安稳下来,调各旗兵马布置到东面,设好栅栏鹿角,洒下铁蒺藜,放拒马!”
乌克善高声喝令道。女真人如今不比当初了,就算来袭,他们能拼凑多少兵马?集整个女真,现在也凑不起十万人。
如果女真真的来袭,乌克善相信他们的兵马不会超过五万,也许只有三万。
三五万人,他们根本不用惧怕。
布下栅栏,拒马,放下鹿角,洒下铁蒺藜。就算女真八旗劲旅,也一样别想轻易冲破他们的防线。
“快去穿上衣甲,光着这身子像什么样!”乌克善冲自己的兄弟满珠习礼喝道。
满珠习礼一提缰绳,战马转身而走。满珠习礼跨坐马上,不断向旁边高喊,“往东面去,往东面去,拦住女真人,不放一骑过来。”
一队又一队的蒙古士兵翻身上马。有的人马已经跑掉,便徒步跑向东面。
东面早有栅栏和拒马等简单防御工事,此时大批蒙古兵马赶到这边,开始布下阵列,等候着女真人的到来。
细作制造的混乱在渐渐平息。
没有了马嘶,没有了呐喊,渐逐渐安宁下来。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乌克善和满珠习礼都披上了战甲,手握着弯刀,骑在马上静静的望着漆黑的东边,等待着女真八旗从里面杀过来。
霍林河西面。
巴布等一众蒙古诸侯们静静的伫立夜空里。
“刘参谋,科尔沁营地已经平静下来了,我们刚错过了一次最好的进攻机会!”
“不,我们刚成功的把敌人调到了东面,现在,数万科尔沁等敌军,已经把背部完全暴露给了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最佳进攻时机。”
蒙古诸侯们面前,姓刘的年青大汉参谋一脸淡定的微笑。
“我们可以进攻了吗?”
原察哈尔亲王,现在的大汉侯爷额哲在马上问。
“当然,诸位随时可以进攻。”
诸侯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车臣汗硕垒一抖马缰,高举起弯刀,“那还等什么,随我来,杀!”
硕垒一马当先,他的儿子,也在盟会上刚被晋封为蒙古十三侯之一的巴布也拔刀纵马,紧随其后。
一个接一个的蒙古诸侯们纷纷策马奔驰,不甘落后。在这些诸侯们的身后,无数的骑士、武士们纷纷挥舞着马刀,紧随着自己的领主其后。
滚滚的骑兵犹如一道铁流,奔腾向前。
暗夜里,哲里木盟的营地火光点点,异常耀眼。
而数万哲里木盟的兵马,此时全都误以为来袭的是清军,因此他们都集中到了东面。
怎么也没有料到,杀来的不是清军,而是蒙古诸侯联军,十三万蒙古联军,犹如一场呼啸的寒风袭来,从他们的背后袭来。
“科尔沁完了,哲里木盟完了!”
蒙古诸侯联军指挥部参谋顾问团的一众参谋军官们没有跟随冲锋,他们很悠闲的骑在马上,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