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翎羽堂后白翎儿迫不及待的脱衣睡去,这一夜她睡得很沉,第二天,快到用午膳的功夫,方才被竹青叫了起来。
洗漱一番后,她坐到梳妆镜前,一边让竹青为她梳头,一边听竹青讲昨晚她昏迷后的事情。
白翎儿只记得她在弹琴,弹着弹着,就昏了过去,可听竹青一说,她才知道昨晚自己竟然吐了血。
怪不得她醒来的时候是在玄宸的寝宫,原来是吐血昏厥了,这看起来应该蛮吓人的,可白翎儿觉得自己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好像吐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那王爷为何全身湿透?”白翎儿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金丝攒凤簪,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竹青听翎儿如此问,十分惶恐的放下手中的碧玉簪,然后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赔罪道:“王妃赎罪,昨晚,奴婢见王爷沉睡不醒,便自作主张,用冷水浇到了王爷身上,望王妃责罚。”
采薇此刻正与采菱一起整理床铺,见竹青如此,采薇忙快步过去,至翎儿身边跪下,低声说道:“小姐,这也不怪竹青姐姐的,当时皇上不许奴婢们进去,竹青姐姐怕小姐出什么事,就只好用了极端的办法,叫醒了王爷,您别怪她。”
采菱未料到竹青能如此勇武决断,用冷水浇醒王爷,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放下手中的活计,也快步行至翎儿身边,她也想为竹青求情的,虽然她也知道竹青的做法不对,可是相对于王爷,她的心还是比较偏向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竹青。
“我怎么会怪竹青呢。”白翎儿在采菱跪下之前开了口,她站起来,将竹青与采薇一一扶起,无所谓道:“反正被浇得又不是我,嘿嘿。”
翎儿的反应让三位侍女哭笑不得,王爷好歹是她的丈夫啊,怎么连一点点心疼都没有。
早膳没用,午膳也便吃不下太过,翎儿心里装这事儿,也没什么心思用饭。
弹琴到吐血的事让她觉得恐惧,那弹琴时脑海中出现的种种或陌生或熟悉的片段也让她觉得忧心,是琴谱出了问题吗?还是她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午膳后,白翎儿拿着曲谱,带着采菱一同出门至石井巷子。
明知道午后流苏可能不在,可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流苏,她想要弄清楚,那幻境与她昨晚的吐血晕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的问题,还是琴谱的问题,她必须有个底儿。
再次敲了流苏处的木门,许久得不到回应,采菱抱着翎儿的披风,弯腰从门缝处往里看,边看边说道:“流苏姑娘不在,阿卓姐姐没准儿在午睡呢,小姐该午睡后才来的。”
白翎儿的拇指肚在手中的琴谱上轻轻摩挲,再敲了两下,见无人应答,便带着采菱朝外走。
边走边不厌其烦的给采菱将昨晚宫宴上的事,刚出胡同,便看到了流苏与苏陌,以及一位身着青色淡竹纹布衣的中年男子谈笑着迎面走来,阿卓跟在他们身后,看到白翎儿二人,阿卓的脸上出现一抹讶异的神色,在其他三人还未察觉到白翎儿就在对面时,高声叫道:“翎儿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