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侍女有了些臣服之心,白翎儿趁热打铁,说道:“不敢是最好的了。不敢,暗地里却做着同周掌事一样的事。”
地上的侍女垂着头,有的人是坦然的,有的人却像被人拆穿了什么似的,心脏“砰砰”直跳,还紧张地冒起汗。
“本妃自然愿意相信你们是真的不敢,毕竟脑袋只有一个,谁能不珍惜呢。可是,若哪一天,你们心野了,胆子大了,攀高踩低的站错了位置,乱了规矩,也休怪本妃翻脸无情!”白翎儿在她们当中缓缓踱着步子,可说话时的语气却严厉的很,声音也高了八度。
“奴婢等谨遵王妃教诲。”众侍女齐齐伏下身子,胆战心惊的应着。
见她们的态度比先前诚恳了太多,白翎儿也松了口气,她的神情缓了缓,语气也柔和了些,“好了,戏看完了,你们也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奴婢告退。”说完,她们起了身,垂着头向后退了许久,头也不敢抬的转身,紧跟着队伍,朝门外走去。
白翎儿见人走光了,提着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疲惫。
她回到座位上,问一旁站着不走的王管事道:“王管事可还有事?”
王管事正愣着,被她一叫才回过神来,“呃……”王管事有点尴尬的顿一下,紧接着就找到了借口,“老奴是想,何时把账本和王府中各司各房的名册给您送来?”
“您回去先歇歇吧,午后送来即可。”白翎儿回他。
“是。”王管事应了一声,便行礼告退。
出来翎羽堂的门,王管事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本来还想替小王妃撑腰的,可她怎么一个人就解决了这一切?不仅没吃亏,还把郡主打了……这是她吗?
等人走光了,白翎儿张开胳膊,有些瘫软的靠着椅背,道:“这一大早上的,可累死我了!”
采菱连忙上前,“狗腿”的给白翎儿捶腿,还不忘夸赞道:“小姐,您刚才简直酷毙了!”
自然,“酷毙了”这个词也是她从白翎儿这里学来的。
“还别说,你这个‘酷毙了’用来形容我还真合适。”白翎儿心情大好的说着,突然想起青青还在内室处理伤口。
她也顾不上歇了,连忙起了身,带着采菱、采薇、竹青到了内室。
采薇与竹青并不知道青青受了伤,这会儿见了,自然是心疼。
几人安慰了青青一番,便让她回房休息,翎羽堂里就留下了四个人伺候。
折腾了一大早,白翎儿有些累,心里也乱得很。
昨天苏陌的话还言犹在耳,今早,云曦的挑衅也让她觉得心累。她处置了周掌事,“杀鸡儆猴”,借此警告其他侍女,可偷窥她的侍女还不知道是谁,这侍女又是否听进去了她今日的警告?
白翎儿盘腿坐在大床上,全身放松,两眼微合,双手张开,放于两膝之上,脑中浮现的是《九华山内功心经》上的文字和图画,她此刻是在养气,为修炼元气做准备。
她自由的呼吸着,心逐渐静了下来,脑子一下子空了,她的呼吸也逐渐的变得缓慢、细微、均匀、绵长……
她的精神变得饱满,便继续修习九华山的内功。
白翎儿修习内功时,侍女们从不会打扰,她们会聚在中室,一起做做针线,等候着白翎儿的传唤。
头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眼瞧着就到午膳的时间了,翎羽堂还未传膳,厨房帮厨的一个小侍女就进来通传,说刘侧妃与方侍妾到了门口。
“前儿刚来,怎么就又来了?”支走了传话的侍女,采菱小声嘟囔。
“云侧妃在咱们翎羽堂闹了一场,她们过来问问也是应该的。”竹青耐心的解释,“这时候,她们选择来这里,而不是去秋水阁问候,也是向王妃表个立场。”说着,竹青就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叩了门。
白翎儿听到是她们来了,第一反应也和采菱一样,这两个姐姐是不是来的太勤了?
“请进内室吧。”白翎儿说话的同时,就挪到床边穿上了绣鞋。
她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然后走到右手边的软榻上坐好,不一会儿,竹青领着方侍妾与刘侧妃进来,同行的依旧是她们的贴身侍女,鹊儿、绢儿。
“嫔妾见过王妃,王妃万福。”一进门,两人就先笑着行了礼。
白翎儿跳下软榻,迎上去,同样含笑道:“两位姐姐快别多礼了。”她扶了一把,领她们往软榻边走。
采菱、采薇端来了茶,放到软榻上的花梨木雕花鸟纹的矮桌上,团子也端来了茶点,许是青青不在,缺了人手,这会儿,白翎儿竟瞧见了个面生的侍女。
白翎儿心里正有所怀疑,因而就多看了她几眼,她不胖不瘦,十五六的年纪,脸盘儿方些,眼睛细长的,只皮肤白些,让她看起来有了些端正。
被翎儿直盯着看,那侍女倒有些紧张了,她不敢抬头,刻意躲着翎儿的目光,等把托盘上的栗子酥、杏仁糕摆好,忙福了身,跟着团子退了下去。
白翎儿本来就怀疑她,这会儿她的紧张落在翎儿眼里,就成了心虚。
她的目光随着那侍女移动,直到她出了门,才回过神来。
“王妃这是看什么呢?”方侍妾有些疑惑的开口,并随着翎儿的目光望去。
白翎儿淡笑着摇了摇头,茶水、点心都摆好了,她对站在一边的侍女说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去外屋玩去。”
方侍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