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采菱受罚的,本该与她一起承担,她单纯的这样想。
采薇扶起了她,厨房帮厨的两个侍女也出来帮忙,青青本在后面屋子里补觉,被前面的吵闹声惊醒,见翎儿被打了板子,更是一脸的悲愤和担心。
两个太监完成了任务,喜滋滋的出了门,虽走时对白翎儿行了礼,可神情却傲慢得很。
两个行刑的家丁跪下来,叩头谢罪道:“王妃饶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求王妃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
“行了,你们走吧,今天的事,翎羽堂里的任何人都不会透露出半句。”说完,翎儿就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内室。
翎羽堂没受伤的侍女都忙活起来,上药的上药,熬药的熬药。
快到午膳的时候,府里来了四个侍卫,将翎羽堂的门关上,并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守在了门口。
时隔三个多月,白翎儿又被禁足了,只是这一回,府里的侍卫都认识她了,她也就再无法像先前一样,扮成“采月”偷偷出府。
晚膳也是趴在床上用的,她没有什么胃口,吃的不多,吃完就趴在床上,盯着一边的烛台出神。
橙黄色的火焰在红烛上跳动,那火焰突然成了画面,是慕容昭守在云曦身边。
她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她只是一个女人,想要爱一个人,同时希望被爱,可是这感情貌似要比打拼事业艰难得多。
她爱他,就需要配合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爱她,却要故作冷淡,去讨好另一个女人,好复杂。
白翎儿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守在她身边做针线活儿的竹青悄悄退下,将内室中央摆着的烛台一一吹灭,只留床前的两盏,再放下窗帘后去端着针线筐,去内室门外守夜。
秋水阁的熏香是甜的,让云曦含笑入睡,慕容昭起身,穿好衣衫,出了秋水阁的门。
翎羽堂的门封了,有侍卫轮番站岗,他没走正门,飞身越过翎羽堂一侧的墙壁,稳稳落在院中央。
夜晚的翎羽堂如一个酣睡的孩子,连风都是柔和的,慕容昭站在院子里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如今的他如此眷恋这里,却不得不与这里拉开距离。
那丫头会不会怪他?
竹青已经拥被睡在了门外,慕容昭轻轻推开了门,她睁开了眼,却佯装没看见,合眼看向一边,唇边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丝欣慰的笑。
慕容昭走到床边,掀开帘子,见她趴着睡下,眉头就忍不住皱了皱。
他轻轻掀开被子,抱着她,帮她翻了个过儿,屁股刚落到床上,白翎儿就疼得“嗷”一声,睁开了眼睛。
“疼死我了!”白翎儿眼里含着泪,翻了身,疼得直挠被子。
慕容昭一开始以为她做了噩梦,可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又实在不像。
“疼?哪里疼?”他坐在床板,语气已经有些危险。
他已经猜到了,趴着睡觉,一翻过身就喊疼。联系今天那两个太监离开时十分满意的笑,以及云曦见过那两个太监之后,大好的心情……
“哪儿也没疼。”白翎儿手上的动作顿时止住,忍着疼,她向大床里侧挪了挪,“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她慌忙转移话题。
慕容昭没接她的话,他掀开被子,要看个究竟,白翎儿一惊,惯性的侧身,又向里躲了躲,干脆坐到床上,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干嘛?”她拥了拥被子,小声嘟囔,“冻死我了。”
“趴着!”慕容昭急过头,也就没能控制自己的语气。
白翎儿有些委屈,她“哦”了一声,趴在床上,脸朝里侧,对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要睡了。”
慕容昭没理会她,再次掀开被子,见她白色的亵裤上,浸出暗红色的血迹,那红在烛光之下,并不刺眼,却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的心。
他的手颤抖了几下,在战场上尝过血雨腥风的他,在这一刻,竟怕起了血。
他怕她一动,她就疼得哀嚎,他怕她一动,那鲜血会继续涌出。
“看什么看!我来大姨妈了。”白翎儿见他沉默,以为他不懂,就继续解释,“来例假了,来月事,明白了吧?”她继续解释。
他轻轻褪下她的亵裤,在看清楚伤口的那一刹那,深吸一口气,心脏紧紧揪成一团,让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哑,“你在惩罚本王。”他有些苦涩的开口,目光落在床边的锦盒上,他打开,里面果然放着纱布、药膏一类。
“我没有惩罚你。”白翎儿皱眉,反驳他的话。
“可你的确惩罚了本王。”他的语气并不好。
他开始给她处理再次流血的伤口,白翎儿识趣的闭嘴,生怕他趁机报复她。
当他再次给她盖上锦被,白翎儿就坦诚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最后,她还说:“或许我说的会与云曦说的有所出入,信与不信,你自己选择。我只是觉得云曦有些大题小做,采菱不该被罚,她今天被罚,也是因为我得罪了云曦,所以,我应该替她分担。”
她还不知道,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他从太后手里夺回了采菱的命。行刑的家丁都是王府里的,没有他的命令,他们根本不敢打死人,他尽力保住了她的侍女,可她如此伤害自己!
慕容昭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脊背僵直的坐在床边,呼吸拉长,昭示着他心中难以抑制的怒和心痛。
白翎儿觉出他的不快,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冲动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