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涂涉那个花花公子,出手倒挺狠的。”大概觉得这种沉默也挺磨人的,雷烁自嘲了一句,“不过我想,他也没占到什么好,估计他的那双手,至少也要休养三天才能拿碗筷了。”
力和反作用力是同时存在的,他让雷烁负了伤,他又不是练家子,一向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不手痛才怪呢。
洛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表示沉默。
“我换下来要洗的衣服在脏衣篮里,外套明天打电话让干洗店的人来取就可以了,不过其他的需要你手洗一下。”
他吩咐得理所当然,语气自然平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倒把洛漪说得一愣。
“怎么?你忘了?我不是说了以后都由你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吗?作为妻子,为丈夫浆洗衣物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将发肿的双眼挤开了一道缝,玩味地看着她。
洛漪喉咙一窒,被他挤兑得无话可说。于是只好公报私仇,在擦药膏的时候,故意用力按压患处,疼得雷烁眦牙咧嘴的。
替他擦好药膏,洛漪将东西整理放好,因为对他没好气,动作副度便有点大,声音搞得哗哗响。雷烁知道她在闹脾气,便故作不知,紧闭着双眼装死。
直到脚步声响起,卫生间的移门被拉开,雷烁睁开眼,看到洛漪正拎着脏衣篮走出来,脸上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
“你去哪里?”他奇怪地看着她朝房门外走去。
“你不是让我给你洗衣服吗?”洛漪一开口便杀气腾腾的,真是够了,明知还故问!
“明天再洗吧!”他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现在先过来,陪我睡觉!”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位。
“我白天睡多了,现在还不想睡。我还是去给你洗衣服吧!”
此时此刻,她突然挺感激他要求她洗衣服的,至少这是个可以暂时避开与他同眠的借口的。
“看样子我找了个勤劳的小妻子啊!”他调侃了一句。
洛漪脸上一红,决定不理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洛漪惊讶地发现,她整个人都窝在雷烁怀里,双手双脚都攀在他身上,好像寻求母亲温暖怀抱的孩子。
这是内心不安全时在睡梦中不自觉表现出来的依附方式,孤独、迷茫、没有方向的人会不知不觉靠向离自己最近的伙伴。
雷烁也早已醒了。
在她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时,他嘴角上扬,似乎是在取笑她:昨晚还一副贞节烈女躲避三舍的模样,今天却一副死乞白赖紧抓着他不放的模样,这判若两人的表现也太戏剧性了吧?
洛漪脸上一阵火烧,忙不迭从他身上滚了下来,朝大床的另一边滚了过去。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昨晚明明是在客房睡的啊!
昨晚她借口替他洗衣服,然后就顺势在客房简单铺了床睡下了。
怎么会一早醒来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雷烁已经迈开长腿下床,走向宽大的衣橱里找衣服,耸了耸肩:“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夫妻同睡一张床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她恨恨地跳下了床。
这该死的家伙,昨晚一定是他趁着她睡着了,将她从楼下抱上来的。
真是可恶!
等她洗漱好,换了衣服,雷烁已经下厨做了两份鸡蛋三明治,在楼梯口处喊她下楼来吃。
虽然对他满腹意见,但洛漪还是决定了不要虐待自己的胃。
两人吃了简便的早餐,他进了书房处理公务。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原来是干洗店的人来收需要干洗的衣物了,洛漪上楼把雷烁昨天换下来的外套取下来交给对方,然后便完全陷入无所事事当中了。
“我想出去一趟,可不可以?”想了想,她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书房的门。
“去哪里?有什么事?”他正对着笔记本屏幕,头也不抬,“如果不急,可以等我处理好这几份文件,我送你过去。”
“那算了。”她有点意兴阑珊,本来也不是什么急事。“你书房的书,我可以借阅一下吗?”
“随便,只要记得还回原位就好。”
他书房的藏书很多,书架都是订制的,完全打造至顶,要想取到顶部的书,还要用到专门的梯子。
藏书分门别类放置,天文地理历史经济时尚小说皆有涉猎,完全是她。她上一次偷偷潜入书房,因为一心想着要找出她需要的视频文件,都没来得及细细体会一番。
她对着丰富的藏书惊叹了一番,再一排排查看过架上看到署名为尤娜的《美食传说》。
尤娜?
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雷烁,被他郑重地放进书架中,又是同一个名字,应该就是他的妈妈了吧?
她心中若有所动,抬手便将这本书拿了下来。
打开书页,第一页上就是对尤娜身份的介绍。原来她不仅是美食杂志的专栏作家,自己还开设了一家名为“美食传说”的料理中心。
这个料理中心与普通的烹饪培训班有所不同,它不单单是教授如何烹饪食材的,还有相关的就餐礼仪、插花艺术、舞蹈修养,类似于准新娘的培训课程,但又不局限于此,料理中心会有定期的美食派对,让大家一起从挑选食材到制作和品尝,男女间可以互相了解,长辈可以对中意的男女进行考察,有很大的相亲成分在。
比起传统的相亲方式,这种方